薄锦夜还记着现代时延忽然病倒的事,在这里时延看着比现代还瘦弱呢,他可不敢再叫人累倒。时延点了点头,“是,臣遵旨,那臣先告退。”不知道西元大人现在有没有回来,吃过晚饭没有。薄锦夜起身和他一起出门,“最近和西元相处得怎么样?”时延一愣,不知道薄锦夜为什么这么问,想了一下回答:“西元大人为人稳重自持,待臣也颇为照顾。”这话虽然没说错但一听也就是明面上的客气话,薄锦夜若有所思地看看时延。是时延还没出手,还是西元那家伙还没知觉?唔,这两人才刚刚认识没多久,就算要出手有知觉也得等等。不知道现代的时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互相有心思的。“没什么,朕不过是随口问问,怕你在宫里住得不习惯,你现在可是朕的心腹,不能怠慢。”薄锦夜嗯了一声摆摆手,“你去吧……”“是。”时延躬身行礼,等皇帝走后才直起身,往琉璃阁去。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宫灯掩映下,薄西元正坐在他殿前的长廊下吹笛子。笛声悠扬,在看到他时短暂地迟缓一下,而后又继续着。时延有些惊讶。在禧园给他弹琴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不通乐理之人。原来,并非如此么。那,那天失神愣怔的模样,全然是因为自己?想到这,时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冲廊下的人露出笑颜。笛声被迫中断,薄西元站起身来,“听你的小童说,你在找我。”躲在一边的小童冲时延挤眉弄眼。他才没说在找西元大人呢,只说自家公子准备了好酒好菜想请西元大人小酌一杯。哼,这些话嘛,不就是禧园里揽客常用的,他随口都能说上十句八句的。时延看了小童一眼,走上前去给薄西元行礼,“只是想和西元大人坐下来吃顿饭而已,不知道西元大人肯不肯赏脸。”“你我同在御前,不必客气,那便打扰了。”薄西元收了笛子,横在腰间。时延将人请进屋内,唤人传菜,又对薄西元道,“我先去换身常服,西元大人稍等。”“这里的茶是我自己做的花茶,西元大人可以试一试。”青年说着,冲男人一笑,去了内室。殿内安静极了,屏风隔开了前殿和内室,青年换衣服的声音似乎能传到外边来。玉佩轻晃,玉带搭落,红木的屏风虽然挡住了青年的身影,可越是看不到,越是能捕捉到那细碎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在脑海中描摹动作。薄西元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他并非是想喝茶了。只是想在这个时候找件事情做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殿内很暖,琉璃阁本就极尽华美灯盏众多,不负琉璃之名。恍惚间,这里好像变成了禧园。薄西元是等待的客人,时延正在换衣,即将献上自己的表演。一杯茶被薄西元喝尽,男人又倒了一杯。其中滋味并没品尝出来,只是能缓解喉间的干渴罢了。时延在屏风后等了一会儿,摩挲着手间布料。然后才含笑出来,“不好意思,让西元大人久等了。”薄西元放下手中茶盏,喉结上下滑动,“无妨……”“大人品了这茶了?觉得如何?”时延笑盈盈地在他对面落座。“嗯,清甜可口。”薄西元回过神,胡乱说了一句。他喝了几杯,却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不过既然是花茶,那,清甜总是没错的吧。时延听他这话,表情奇怪了一瞬,又忍不住笑意更甚,“原来,西元大人口味如此独特。”“什么?”薄西元一愣。时延拿过茶壶,将最后一杯倒进自己杯里,端起来小抿一口,“这花茶,用的乃是苦菊草,味道……自然是微苦的,用来下火清心最好。”“看来,是西元大人吃了太多苦,才会觉得这茶清甜。”时延弯着眉眼,看向对面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的男人。“嗯。”薄西元咳了一声,“滋味甚好。”时延叫人传膳,“多谢西元大人夸赞。”“你,不必客气,叫我西元便可。”薄西元眼神望着跳跃的烛光,轻声开口。时延起身关上殿门,闻言笑笑,“好,西元。”西元两个字念出来,仿佛带了些缱绻的意味。薄西元莫名觉得耳根一热,掩饰性地垂眸,“你今日和皇上商议颇多,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那就先谢过西元了,皇上有意施行新国策,朝中吵得厉害,皇上一己之力抗下朝中众臣压力,也不轻松呢。”时延给薄西元递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