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神拽住朝铃,拥她入怀。
“朝铃是吾妻子,莫要动手动脚。”
郁泽一怔,“你们成亲了?”
朝铃横了雪见神一眼。
雪见神低头看她,“他在问你话。”
朝铃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小声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和离呢。”
雪见神:“……”
郁泽眸中涌起浓浓的失落,轻声道:“铃铛姑娘,若他待你不好,我定替你讨公道。”
“放心啦,我也很厉害的,才不会被别人欺负。”朝铃说,“把你的血衣脱下来吧,我帮你洗。”
郁泽下意识要拒绝,忽见一旁的雪见神神色铁青地注视着朝铃。他顿了顿,默默脱下衣裳,递给她。
“麻烦了。”
雪见神很不高兴,“朝铃。”
他一喊她全名,就是生气的意思。朝铃捧着衣裳,说:“我不洗,难道你洗?”
“……”雪见神伸出手,“给我。”
朝铃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洗?”
雪见神不耐烦,道:“拿来。”
朝铃眨了眨眼,取出包袱,把自己的脏衣裳拿出来,又收来烟罗神和陆远檀的脏衣裳,还贴心地寻来一个木盆装好,统统交给雪见神。朝铃喜滋滋道:“拜托你啦!这个院子向北走一百步就有个小溪,你可以去那里洗。”
雪见神接过木盆,冷着脸步出小院,走到溪边。溪水淙淙,他放下木盆,神色不豫。他从未洗过自己的衣裳,更何况洗别人的衣裳。他冷声唤:“月见,还不现身?”
他早知道月见藏在暗处,只是未曾点明。月见要看他与朝铃云雨,那便随他看。他要月见知道,朝铃是他的妻子,是他月见的长嫂。
黑猫从林中踱步而出,立在溪中大石上幸灾乐祸,“兄长浣衣,天下奇景。”
“剩下的你来。”雪见神挑出朝铃的衣裳,撸起大袖,在旁边浣洗。
月见神懒洋洋地趴在石头上,“我为何要帮你?”
“此去北行五十里,有一处茶馆,内中豢养无数猫宠,佩戴颈环,日夜供人摸玩。”雪见神淡淡道,“你想去么?”
月见神故作可怜,“我无法化作人形,兄长忘了么,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你有猫爪。”
雪见神托着他的身子把他立起来,把他的两只前爪放进了盆。
“洗。”雪见神道。
月见神不动。
雪见神寒凉的目光笼罩着他,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那些供人揉来摸去的小猫。
“亲爱的兄长,我会记住今天。”
他坐在大石头上,缓缓开始搓洗那些脏衣裳。
朝铃很怀疑雪见神洗衣服的能力,总觉得那色猫要么不洗,要么会把大家的衣裳都洗破。她越想越不放心,起身去溪边查看,远远就瞧见雪见神蹲在溪边洗着两件,身侧还有只毛发都被淋湿的可怜黑猫在帮他洗盆里的衣裳。
朝铃没认出那黑猫,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月见神绝不可能干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