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好奇。”雪见神道,“她是她,那人是那人。”
“你若不好奇,又何必想方设法把她带走?”月见神笑了,“难不成你真的爱上她了?”
雪见神沉默着,并未回复。
月见神正要说话,忽然收到神使传音。
“神,朝铃姑娘思念您。”
“哦?”月见神笑盈盈地看向雪见神,“思念我?”
“嗯,”神使好像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她说她想同您共枕。”
“这样啊……”月见神摸着下巴,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雪见神的脸色倏地冷了,脚下冰冻三丈。
那边传音还没有断,雪见神已经拔出了刀。冷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飒沓刀光横斩向前,月见神重新化为一团黑蒙蒙的疠气,避开雪一样的刀光,扎入深渊。
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兄长,天色已晚,我还要陪我的小姑娘安寝,便不奉陪了。”
月见神回到月山宫,远远便瞧见朝铃缩在被子里,冻得打摆子。雪见神似乎发了大怒,永夜天上方整个结成了冰穹。仰起头看,平日游弋的巨鲸正好被冻在月山宫的上空。月山宫的外墙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宫里所有侍从,恶兆神都裹上了棉袄。神使给朝铃盖了三层被子,这姑娘毕竟是个凡人,仍是冻得嘴唇发白。
月见神变成大黑猫,将朝铃团住。
睡梦中的朝铃隐隐觉得自己被冰块儿给捂住了,被窝里刚有的那么点热乎劲儿一下就没了。
她哭丧着脸睁开眼,正巧碰上月见神暗红色的眼睛。
“你好冷。”朝铃道。
“啊……”月见神松开她,“我忘了,我是冷的。”
“你怎么这么冷啊?”朝铃拥着被子爬起来,摸了摸他的毛肚皮,隔着一层厚厚的皮毛,还是觉得他很冷。
月见神眨眨眼,说:“大概因为月光是冷的。”
“你是月光变的吗?”
月见神笑了,“你猜。”
他叫月见,没准真是月光变的。那雪见神呢,难不成是雪变的猫?可为什么雪见神一点儿也不冷?朝铃站起身,爬出月见神用身体团出来的包围圈,去接了一盆热水放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