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不满,对虞听晚的妒忌也越来越浓。
“我就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围着她们母女打转!”她越说越恨:
“自小到大这么多年,父皇因对泠妃求而不得的执念,冷落母后,疏远儿臣,而今又为了虞听晚,将整个皇宫搅得鸡犬不宁。”
皇后拿着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抬眼间,恨意和狠毒尽显。
“清月,母后自有法子,搅得我们半生不得安宁的人,母后不会放过她们,目前皇宫大权在你皇兄手中,你皇兄又被宁舒迷了心窍,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就算要动手——”
她话音一顿,冷芒乍泄:“也要在暗处。”
谢清月咬唇不满,不多时就回了自己宫里。
在她离开后,皇后没了喂鸟的心情,甩袖回了正殿。
宝座上,她单手揉着额角,轻闭着眼,眉头微折。
脑海中,透过谢清月那几句‘自小到大’的话,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么多年的过往。
她和谢绥,并非是郎情妾意的婚约。
谢绥在很早的时候就心悦司沅,只是司沅被建成帝封为了东陵的皇后,他单相思却求而不得。
后来在一道圣旨和已故的谢家老夫人的逼迫下,谢绥不得已之下和姚家结了亲,娶了她姚琦玉。
谢绥不满意这门婚事,更无法忘记心头挚爱司沅。
所以在婚后,她和谢绥,迟迟未圆房。
直到成婚半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谢绥微醉,她借机在酒中加了些助兴的东西,这才终于圆了房。
只是事后谢绥更为厌恶她,不仅再也不碰她分毫,甚至还直接搬去了书房住。
幸运的是,她运气好,一次有孕。
生下了谢临珩。
再后来,皇城中传出好消息,皇后司沅有孕,东陵同庆,谢绥借酒浇愁,醉极之时,将她误当成了司沅。
姚琦玉虽然恨,但更想得到夫君的宠爱。
甚至在心里想着:既然司沅已经怀了建成帝的孩子,那谢绥总该放下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所以那个晚上,哪怕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喊着司沅的名字,她也不曾推开他。
这一夜的意外,虽然没有让谢绥放下司沅,但让谢绥对姚琦玉有了愧疚之情。
谢绥以为,是他醉后强要了姚琦玉,所以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谢绥都对姚琦玉心怀愧疚,并主动缓和了夫妻间情同陌路的关系。
也是在这次的意外中,姚琦玉怀上了谢清月。
谢绥心底里不喜欢被迫娶的这个妻子,所以再怎么愧疚,也只是在物质上满足她所有的要求,给足她旁人羡慕的尊荣,却给不了她任何宠爱。
但姚琦玉不满足。
谢绥一颗心扑在了司沅身上,她的一颗心,则是扑在了谢绥身上。
为了让谢绥时常回来,为了让谢绥常常来看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故意虐待打罚谢临珩,试图用孩子的哭闹留住丈夫。
偏生谢临珩性子冷倔,仅有几岁的身体上被亲生母亲打得到处是伤,他也不掉一颗眼泪,硬是忍着不吭声,任由她打骂。
姚琦玉本想借着他哭闹留住谢绥,结果他硬忍着不吭声,再加上性子冷淡沉闷不讨喜,不似小女儿嘴那般甜,久而久之,姚琦玉对这个好似没有正常人喜怒哀乐的儿子越发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