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会帮你们的。”红莹神色一冷,态度强硬地拒绝帮忙,“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我才是同类,我不可能因为你们而残杀自己的同胞。”
“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件事我保持中立,既不会帮忙,也不会阻止你们。”红莹又道。
这个?殷楚风急忙冲花信眨眼,示意他说两句。然而,花信却淡淡一笑,“好。不过,虽然你这么说,但其实还是帮了我们。”
什么?红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刚明明说的是保持中立啊。“哦,原来是这样。”林岳细细思索了会,大概明白了花信的意思。
殷楚风和乔四海则完全跟不上节奏,眼神茫然呆滞。“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跟我们讲讲?有什么事情你们别光自己知道啊。”殷楚风急得抓耳挠腮,简直开始怀疑人生,“好歹也顾虑顾虑我的感受。”
林岳蔑了殷楚风两眼,忍不住说道:“怎么,你还没想明白?道理多简单,如果那个邪祟是婴灵,那么它伤害的不就是孕妇?哪里有孕妇?医院啊,去医院看一看不就找到邪祟的线索了吗。”
听林岳分析完,殷楚风顿时豁然开朗。与有荣焉,乔四海也露出了骄傲的神情。红莹却说不上什么心情,眼神里爱恨交加。她没想到,昨天那些话,竟无意帮助了花信,更难以相信的是,花信居然这么快从她的话里找到了相应的对策。
有了方向,事情好办了许多。几个人兵分两路,花信、乔四海和红莹一组,殷楚风和林岳一组,满厦门的找医院,专往产科钻。
跑了一天,没有任何收获。回到家,花信累得直接瘫在床上,半点也不想动。乔四海蔫头耷脑,小腿酸胀,哎呦哎呦叫不停。
“哥,咱们明天还要去吗?”乔四海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
“应该吧。”花信无精打采道。
最让人震惊的是红莹,不仅毫无疲态,还特别亢奋地逛了圈商超,回来后体贴入微的做了三菜一汤。
花信不由得慨叹,真,人妖殊途。
第二天,花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心不甘情不愿起床。原本以为,会像昨天一样无功而返,不期然竟遇到了故人。
产科候诊区,人头攒动,大多是挺着孕肚的女人,因此为数几个男人异常显眼。其实,花信一早注意到了赵刚,他身边跟着个相貌朴实的女人,女人一条长裙,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怀孕已经有几个月了。毕业后,花信就和室友们单方面断了联系,时隔两年,再看到赵刚,厌恶依旧。他顿时面色发白,下意识要走,没想到赵刚眼尖,也看到了他。
“哟,花信。”赵刚尖声细语,吼了一嗓子,不少人听到好奇地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赵刚三两步走到花信面前,他身高要比花信矮一些,黑瘦,鹰钩鼻。红莹立在花信身侧,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们。
赵刚单手叉腰,摸着下巴,做作地偷瞄红莹,讥讽道:“几年不见,怎么,花少爷转性了,现在喜欢这口?啧啧,够清纯,怕还是个雏吧。”
身后,有护士叫号,赵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坏坏一笑:“瞧我这脑子,她要是雏的话怎么会来产科。花少爷,够可以的啊,没听说结婚啊,这怎么孩子都有了。”
花信冷漠地斜了他一眼。这时,赵刚的老婆走过来,柔声打圆场道:
“你们是刚子的朋友吧,真巧啊,能在这里碰到。要不做完检查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红莹目不转睛盯着女人的肚子,花信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试探性看向红莹。她没说话,肯定地点点头。猜测得到证实,花信心一沉,若是可以,他真不想与赵刚打交道。
这时候,乔四海从卫生间出来了,瞧见他们的互动,好奇凑到跟前,搭上花信的肩膀,“你们在说什么?”
赵刚皱眉,膈应地偏过头。乔四海和花信的姿势,并不是很过分亲密的那种,但赵刚知道花信过去的底细,因此乔四海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俨然在赤裸裸宣誓主权。
他邪笑道:“啧啧,原以为花少爷转了性,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花信当即眼神一冷,“赵刚,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刚子,别这样。”妻子不知道赵刚和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赶忙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劝道:“这里是医院,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赵刚不甘示弱回瞪,嘁道:“嫌我嘴巴不干净,那你别干那脏事啊。怎么,你也怕别人知道,你喜欢被男人干啊。”
此话一出,花信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被人当众戳破自己的隐私,他羞耻地垂目,躲避旁人探究的视线,嘴巴抿成一条缝。乔四海搭在花信肩膀上的胳膊,一下子僵硬,尴尬地抽回。
赵刚的话,犹如一声巨雷,刹那间斩破乔四海曾经一段时间内莫名的迷茫,在他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赵刚的妻子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觉地捏裙角。红莹嫌弃地看了眼身边两个宕机的男人,挺身而出:“小朋友,关心别人前还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
“你们来医院检查,是不是因为发现好几天没胎动了?老婆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真可惜,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哩。”红莹给乔四海使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带着花信先行离开。
赵刚的妻子,听到红莹的话后,脸色煞白,顿时惶恐不安。
“你胡说什么。”赵刚气急败坏,忍不住推搡红莹,“你再大言不惭,小心我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