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好,可本王不好!」封劲野突然将她扑倒在红榻上,双脚互蹭了蹭,把一双锦缎靴子蹭脱下来,整个人随即滚上杨,半压在妻子软绵绵且带幽香的身子上。李明沁被扑得一脸疑惑。「那王爷是觉着那里不好?」他吹开颊面一缕发丝,皱皱鼻子重哼了声——「今夜明明是本王与夫人的洞房花烛夜,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想到本王竟浪费了大把的千金时光,还被夫人的泪吓得险些三魂少七魄,一切只因我家小伍跟人家对上眼?被姑娘家垂青了?」略顿,两排白牙闪亮亮,磨牙霍霍似的。「自个儿的姑娘自个儿爱,老子管不着他有没有姑娘爱,老子只管自个儿喜爱的。」他这是藉着耍匪气,想四两拨千斤般带过上一世昭阳王府遭血洗之事吧?之所以如此为之,是不想再见她因那些事感到愧疚痛苦。他的心意她俱知,但这本是她该要背负的,即使她的道歉被他所接受,若前一世的记忆一直存在着,一但碰触,便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过她与他都会没事的。历经过上一世的乱流颠沛,如今的她已懂得该如何珍惜他,不会再被旁人与俗事所牵绊。她抿唇笑开,眸底的水气形成灿灿的光,纤指轻画他突出的眉骨。「是妾身太多愁善感了,当真有愧。」低柔娇叹。「眼前有我家大王在呢,就管着我家大王便好,真不该心有旁惊,是阿沁错了,王爷原谅我。」微微嘟嘴,秀眸眨动。「原谅我嘛好不好?拜托,求您……」她这般服软乖驯、伏低作小的撒娇模样儿当真少见,真的非常非常少见,封劲野捜遍脑中,想不出来几时曾见。正因为不曾见,某位称霸西关的大王脾气立时就被整没了,身躯象徵男性的某个部位倒被逗硬了。他低头就吻,扣着她的下巴将自己热呼呼的舌往里边蹭,生猛得像要把她的嫩唇和粉舌全吞进肚腹中才甘心似。李明沁心里笑着,努力回吻,小手亦忙碌起来,以剥光男人身上衣物为目标,一双玉腿也没闲着,凭着本能与他夹杂纠缠,谁也不放过谁。她与她家大王的洞房花烛夜,这一刻值千金的夜晚啊,此际终将开始,正在体会。~何况到如今昭阳王成亲开宴,西关除了每年一度各屯堡联合举办的跳大神外,难得有这麽大的喜事。喜宴主要办在昭阳王府前院的小校兵场上,座席往大门外拓开,昭阳王与民同喜,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的宴席连开三日,前线戍边守城的将士这三日中若轮到休日,亦可来後方十余里的昭阳王府吃一杯喜酒。待宴席结束,又过十多日,李明沁才有那种从一团忙碌中缓过气儿的感觉。如今她是昭阳王妃,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凭藉着上一世「经营」过某位大将军王爷府邸的经验,这一次虽位在西关边陲,於她来说要立竿见影一下子就上手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不知是否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甫新婚就得操持整座空落落的王府,平日里虽有王爷的亲兵供使唤,但亲兵们毕竟都是小军爷,更可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她家王爷使唤得起,她这个昭阳王妃可用不太下去。於是就得拨空亲自审核一下府里之前招进的仆役和仆妇,庆幸被「不肖主子」硬顶上来当总管的滕伯识人甚明,在西关这儿招进来的人手都挺好,连管着灶房的大厨、二厨都是顶好的。而她身分虽贵为王妃,生活作息中许多事务早都惯於自理,身边有瑞春和碧穗两丫头便也足够,无须再招人入府。总之新婚过後,她忙得像只打转陀螺,待诸事底定,大丰屯外的昭阳王府是她如今的窝,而大丰屯内的滕家三合小院则仍是她天天开张的医馆。每日晨时夫妻俩一同用过早膳,封劲野带着亲兵往前线营堡而去,她就带着瑞春和碧穗回大丰屯医馆坐堂。每日上医馆求诊的屯民们一开始碍於她的昭阳王妃身分还有些拘束,但剽悍且顽强的边陲百姓们性情毕竟不一般,见她婚後仍柔柔软软一副好拿捏样儿,但医治起病人来柔中带刚、软绵绵中硬邦邦,与之前根本一模模一样样,屯民们便也跟着肆无忌惮,一下子又恢复往日寻常,当着她的面,荤素不忌什麽话题都聊,甚至有几位婆婆和婶子都敢管到她的房事,问她和谐不和谐。噢,是很和谐啊!李明沁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住当时脸上的春情泛滥,仅是腼腆羞笑带过,却也惹得婆婆和婶子们跟着她一道脸红。估计这般被屯堡长辈们关注房事的事,还得持续好一阵子,她的脸皮倒也打磨得越来越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渐寻得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