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漾进去厨房,江北言朝陆嘉泽比了个抽烟的手势:“楼顶?”
“走。”陆嘉泽不怎么抽烟,但总会陪着江北言。
上大学后他忙,没时间抽。
上楼梯时他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少抽。”
“啰嗦。”江北言越发烦躁,差点没转身踹陆嘉泽。
夜晚的风冰冷刺骨,打开天台的门时,两个男生都抖了下。
但这里空旷安静,江北言经常来。
两人点了烟,随意地聊天,多数是陆嘉泽询问江北言的近况。
得知江北言依旧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好气又无奈,却也耐着性子劝说他。
江北言不想听,指尖的烟被风吹得明明灭灭,远远看着像流星。
“我不像你。”江北言吐了口烟,五官被烟雾遮住,神情晦暗不明。
他的语气也是如此:“无论我做得再好,他们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父母的冷漠。
直到周漾搬到楼下,他才觉得生活有趣些。
“他们只是太忙。”
“忙?”江北言嘴角扯出自嘲的笑,“你爸妈也忙,但他们不一样。”
陆嘉泽的父母有两份工作,早出晚归是常事,甚至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可能好几天见不上面。
但不一样。
他们是爱陆嘉泽的。
每每江北言下去,都能感受到家的温馨。相比起来,程柔瑛和陆国丰更像他的父母。
所以他把陆家当成自己家。
陆嘉泽沉默,江北言说的话是事实,他抬手拍了拍江北言的肩膀,无声安慰。
江北言弹去烟灰:“还有周漾。”
说到这个名字,他灰暗的眸里多了些光亮,稍纵即逝。
“嗯,她很乖。”陆嘉泽说。
江北言别过脸去,声音冷了些:“挺好的,曾文广也说喜欢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陆嘉泽狠狠踩灭烟头,那模样像是把烟头当成曾文广了。
他咬牙切齿道:“让他想都不要想,不然我打断他的腿。”
江北言手肘撑着围墙,风把他的头发吹乱。
他眯眼,耐人寻味地看着陆嘉泽,却没说话。
陆嘉泽被看得不自在,干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