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暮染从未放过风筝,拿在手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放,景筠走过去拿起风筝放了一回,交给北暮染,笑道:“可会了?”
北暮染看了看手中的风筝,看起来似乎并不难,自己一定可以的,而且不远处景霖透过树芽朝他投来幽怨的神色,他可不能在景霖面前丢人。随后便举起风筝学着景筠刚才那般,无奈暂时风不够大,风筝飞了一会便又掉了下来。他听见景霖传来嘲讽的笑声,莫清川还在一旁让他不要笑,都将鱼吓走了。
景筠取出丝帕,给北暮染拭汗,温言道:“我的夫君是个英雄,时常在外领兵打仗,不会这些是情有可原。而我要的也不是一个只会玩乐,靠些小把戏哄骗小女孩的男子。”看似无意却是说给景霖听的,景霖自来了京都那调皮的性子越发不可收拾,今天去与人赛马,明日便与人去喝花酒,但唯独赌博他是万万没有碰的。
果然经景筠这么一说,景霖敛起了笑意,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与莫清川钓鱼。
北暮染接过景筠手中的风筝,另外一只手携起她往空地上走去,慢慢学着景筠刚才那般,风筝也慢慢放了起来。寻双抬起头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忍不住道:“飞得好高啊,王爷果然是王爷。”
景霖小刀般的眼神朝寻双飞射过去,寻双察觉到,吐了吐舌头便又哄着怀中的云慕。景霖转过头正巧看见北暮染拉着景筠的手不停地扯着风筝线,景筠笑靥如花,较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如仙之气,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让这浮玉山上所有的花也都黯然失色,就是北暮染也难得这般高兴。
十七像是宽慰地拍了拍景霖的肩,轻叹道:“姐夫待姐姐很好,姐姐也很幸福。大哥交给你的任务你算是完成了。”
景霖悄悄抹了抹泪,犟着脾气道:“你懂什么,姐姐可是蓬莱岛多少人想求娶的女子,莫说容貌倾城,就是脾性那也是顶好的。他他能娶到我姐姐,做我姐夫那是他的荣幸。”
十七轻笑了笑,“是是是,那是姐夫的荣幸。”他与景霖自幼一起长大,心下便知景霖也算是真正接受了北暮染。
所有人看过去,王爷长身而立,王妃娇小玲珑,这一对看上去倒真如神仙眷侣一般。
启朝七年十二月底,忠武将军奉命南下视察。
除夕夜,大雪,家宴照旧举行。因元贵妃怀有身孕,皇上将后宫大权交还给了皇后,此次家宴也是皇后负责,箐妃协助,就连锦美人也被解了禁足,放了出来。
景筠坐在临玥身旁,见她吃什么都没胃口,就是她平日最喜欢吃的鱼也一口没吃,关切道:“怎么了,可是菜不合胃口?”
临玥正准备答话,忙拿住锦帕捂住嘴,不停地干呕,平卉端起一杯水递给临玥,给她顺了顺背,平彤从袖中拿出由锦帕包好的酸梅给临玥吃了一颗。景筠猛然想起了什么,讶异道:“你莫不是怀孕了吧?”
临玥羞赧地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身体不适便让平卉去请了太医,一把脉才知道已经一月有余了。”
景筠旋即笑容满面地道:“这可是喜事,可有写信告诉驸马?”
临玥摇了摇头,抿唇一笑道:“我想着等他回来了再告诉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砰”临玥听见声音抬起头,夜空已经被烟花薰染的无比艳丽,而鼓声依旧在不住传来。她在心里默默许愿,望肖师培能顺利归来。
彼时,在烟花绚烂绽放之下,一群舞姬衣着单薄开始表演。尤其是中间的那女子,戴着面纱却也遮不住她那姣好的面容,尤其是她穿着一袭红衣扭动着身姿,更衬得她肤若白雪,婀娜多姿,在场男子无一不被她迷倒。
待舞跳完后皇上特意将那女子留下,女子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赞许地点了点头,“将你面纱摘下,让朕仔细瞧瞧。”
女子听话地摘下面纱,果然,女子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景筠却觉得女子的眉目间倒与皇后有几分相似,只是皇后更多了一份端庄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