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说到险些有机会把姑苏城屁股捅开花的战梨花以及其麾下那傲骨嗜血团时,话题更是止不住地越聊越深。
平海郡一下子冒出来两支叛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于添布下的后手或是红衣教余孽的反击。
红衣教覆灭后,却迟迟不见丁堂堂主田礼踪迹,不得不让人起疑正是其人在四处煽风点火。
毕竟丁堂主掌人事,而甚少在江湖上抛头露脸的田礼据说极其善于笼络人心,想来手段必然不凡。
基于此,才会有老伯和洛飘零分别遣来龙炎灵与冬晴将矛头对准战梨花这一着。
这是不日前战梨花、陈啸伯授首,傲骨嗜血团、神风营投降后,江湖间所流传起来的猜测。
对于场间三位情报头子来说,他们不需四处奔走亲自打探,也不需在街头巷尾道听途说。
他们坐在这,已然获悉了数个人们苦苦猜测却不得证实的事实。
战梨花受了伤,却没有死。
而且能够确定战梨花是被前红衣教丁堂堂主田礼救走的。
唆使陈啸伯领着神风营浩浩荡荡当叛军的海棠夫人也是田礼本人。
但他们还是不免对一些流言传言感兴趣。
因为关于田礼为何要救走战梨花,以及二人之后何去何从,还是有着一定的深究价值。
田礼能忽悠到陈啸伯为她卖命,能让战梨花对她死心塌地,那还有多少中州将领以及江湖高手会被她挖动,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这对于中州抗击外夷的防线无疑不是个小问题。
“我倒认为田礼此去即是归隐,不会再在中州内陆现身。”
长久一言不发、默默抚琴的轻尘忽然开口,语气虽轻,话语虽短,却是以肯定语气下的结论。
好容易喝上口茶,还不忘吧唧嘴吃着瓜子的包打听投去好奇目光,问道:“大姑娘是如何得出这定论的?”
包打听口中的大姑娘,一指轻尘的头牌身份,二指那伟岸胸怀。
初识不久时,轻尘还会对这油嘴滑舌的油腻汉子刮眼刀、摆脸色,同这皮糙肉厚不知羞好歹还只敢在嘴上占便宜的货色熟识后,便由着对方瞎叫唤。
见轻尘停下抚琴要将心中见解娓娓道出,三姨娘不禁眼睑微抬为之侧耳。
“那东瀛魅术听来固然有些门道,毕竟连冬晴和龙炎灵也全都中招。
“但可以肯定这类魅惑手段的效果只在那一瞬。
“一瞬之机,或可伤人、杀人,却不足矣掌控人心、颠倒神智。
“要想将另外一个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让一群人跟着抛头颅洒热血,则需要花不少时间与代价。
“这时间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年五载,抑或更长。
“至于付出的代价,肌肤之亲还是最为廉价的,多半还要在精神上与对方同频,在心灵上与对方共情。”
听闻轻尘所给出的思路,包打听与三姨娘均颔首觉得不无道理。
包打听先道:“有理有据,陈啸伯这闷葫芦突然转性很符合这个逻辑。”
三姨娘也道:“至于战梨花的完全沦陷,当是田礼花费时间与精力洗脑对方得来的成果。”
包打听抬起肉拳捶打着肉掌,若有所悟地嘿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