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盛元宗做客的家主们正修行着,倏然感知到庞大的灵气波动,他们来不及拾掇好自己,纷纷跃门而出,不约而同地赶往灵气浓郁的弟子居。
“很可能是遗迹开启,那片弟子居就是门户!”
“盛元宗走运了,有先见之明的我们也是。”
“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赶紧过去,还能吸收点灵气。”
可等他们风风火火赶往弟子居,却见一群十八位黑乎乎的人迎面而来。
一股能让五脏六腑吐个干净的恶臭扑面而来,常年吃惯山珍海味的家主们险些熏晕,他们捂着鼻子道:“什么味道……”
来人一个个昂首阔步,步伐稳重,奈何面目乌黑,满身泥垢,像是糊了层淤泥,细看似乎是盛元宗诸位长老。
居中的那位,赫然便是盛元宗宗主。
一行人顿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盛元宗掌事者们都这个姿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会不会有失礼仪?但不打招呼,会不会更不讲礼仪?可若是走近了,这味道……
见他们往这个方向来,徐清浊等人很敏感:“诸位来客,怎往这个方向来?”
“我们就是随处看看,随处看看。”客人们都看向别方。
“那倒是很巧。”徐清浊心情颇佳,便留下来多说了两句。
“太巧了,都走到一块去了。”柳华意味不明。
客人们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面上还得一副斜风细雨的模样,实在是难为得紧。
远处的灵气宛如一座山,如此宝藏近在眼前,再不去,灵气就消散了,遗迹若是关闭了呢!
可他们转念一想,这群人都是从灵气浓郁之地出来的,怎么没进遗迹中去,反而出来了呢?
“宗主,还有诸位长老,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是这般模样?”
“去沐浴更衣,”徐清浊答非所问,道,“近来盛元宗不太平,诸位贵客还是不要随处走动为好。”
“是是是。”众来客恨不得晕过去,可这群人既然是从灵气之地出来的,这般模样很可能是受遗迹影响,究竟怎么搞的,他们也想知道。
待徐清浊等人走后,箜篌门叔望发携带爱徒,墓城城主龚古,还有其他武林人士,都绕着弯,赶往被浓郁灵气覆盖的弟子居。
刚靠近灵气附近,正要抬脚进去。原本近在咫尺的灵气边界,随着他们一步踏入,似乎往里缩了一点。他们再前进一步,灵气边界又往里缩了一步。他们猛地向前,那灵气边界猛地一缩,而后在他们眼皮底下,尽数缩了回去。
由于他们站在弟子居底下,也没看见灵气缩到哪儿去了!
待树灵入体,君郯收尽了所有灵气,体内环形气旋内的灵力聚成水滴,一粒粒细小的灵液悬浮在气旋之中,他感到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此同时,身上隐隐又有些馊味,君郯毫不犹豫地拖着应矜,入了后院,并当着后者的面,步入药池之中。
应矜想要转身都来不及。
热泉裹住身体,很是舒服,君郯支着头,能感觉到应矜在看他,但目光没有先前那般逼人,君郯还是睁开了眼睛:“不是让你别看我吗。”
“可是……”应矜喉间滚动了下,道,“大师兄还是不舒服吗?”
“太刺了。”
应矜看向别处,神情有些黯然。
君郯觉得自己这般要求他也并非坏事,总这种眼神看人,是会被人讨厌的。如果一个人不会收敛锋芒,便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却还想身居高位,那门人要遭殃了。
君郯在心里问树灵:“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洗精伐髓了吧,每次吸收完灵气都要沐浴,那不是很不方便吗?”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的身体已经澄净,”树灵的声音道,“有去浊术啊,你要不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