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之敬看向身边的斯年“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吗?”斯年点头道“他在1605放了台扩音器,1705应该有对讲机之类的道具。”“操,他想得可真周到!”陈之敬咬牙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绝情了?”斯年笑了“什么叫绝情?难道非得痛苦地在一起才叫情深义重?适时的放手有时候不光是放过自己,也是放过对方。强迫不再爱的人在一起,早晚会生恨,到时候造成的伤害远比适时分手要大得多。”“如果硬要说错,你只错在没有意识到林希音对你的感情会那么深,甚至扭曲了自己。”陈之敬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儒雅随和,气质温润,是很好的一个人。可是交往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偏执,管得越来越多。不准我去酒吧,不准我去见朋友,他甚至让我和李大斧绝交你敢信?我和李钺三十年的发小,打小打到大的铁瓷,他居然让我和他绝交!就因为李钺也是gay!他干脆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杀了好了!”陈之敬越说越气,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压抑到无法呼吸的日子“刚开始我还能把这个当做他爱我的表现,一笑了之,可他越来越过分,想把我牢牢绑在他身边。我实在受不了,就提了分手。”“分手后他很闹了一阵子,我每次都耐着性子和他聊,想尽力弥补他,但唯有复合我坚决不同意。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年,他才终于消停。”“原本我以为都过去了,我早就走了出来,他闹够了也能开始新的生活,谁知道……”陈之敬苦笑一声,看着斯年,“抱歉,把你卷进来了。”斯年揽过陈之敬的肩膀,吻了吻他的头发“没关系,也许经过这一次,他能想明白吧。失恋后伤心痛苦都在所难免,想要挽回爱人也是人之常情。但要是因此失去了自我,一直在过去的记忆里徘徊,只会辜负自己的人生。”陈之敬抬头亲亲斯年的下巴,笑道“经验之谈?”被甩了好几次的斯年也笑了,吻上陈之敬的唇,呢喃道“经验之谈。”来自恋人的抚慰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陈之敬被亲着亲着就动了小心思,想把斯年往身下压。斯年怎么好意思在老板办公室胡作非为,耳朵都快冒烟了,自然是拼死不从。两人正较劲呢,袁江突然大叫着冲了进来“不好了!华少去找林希音了!”沙发上的两人一惊,看到他们俩的袁江更是震惊,甚至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我是……那个、那个林……华……不是,我呸!我我我我出去了!打扰了!”一阵风似地冲进办公室,又一阵风似地跑出来,袁江一路狂奔到茶水间脸涨得通红。他看到了什么!斯年居然被压在下面!!他一直以为陈少是嫂子结果他是大哥吗?!感觉自己再也无法直视斯年了怎么办!!!仍保持着刚才姿势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开口道——陈之敬“他好像误会了。”斯年“你不去看看吗?”两人“……”陈之敬一头雾水“看啥?”斯年满脸茫然“误会什么?”两人“……”陈之敬怒而扒衣“算了不管了!你就乖乖从了我吧!”斯年“……!!!”陈之敬到底还是没有得逞,斯年脸皮太薄,武力值又比他高,认真起来他只有跪的份。两人整理着因刚才的胡闹弄乱的衣服和发型,陈之敬懒洋洋道“放心吧,华学林只是去敲打一下林希音,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除非我开口。这样也好,至少让他明白,什么事做得什么做不得。”说着,陈之敬站了起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仍坐在沙发上的斯年“林希音说的话大多都是屁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能保证现在和你在一起,却不能保证永远在一起。”斯年笑了,抬手拉住陈之敬垂在身侧的右手,轻声道“这个世界没什么东西能保证永远,连宇宙最终都会消亡。重要的是当下,我们在一起,并享受着这一刻。”“说得对,我他妈可享受了!”陈之敬大笑着一个用力把斯年拉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解时,华学林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这他妈水都过了三秋了还整什么幺蛾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对不起,打扰了。”再次被人打断亲热的陈之敬恨不得冲出去踢华学林两脚,暴躁得直跳脚“操!这地儿风水也太差了吧!走,咱们回马场!”斯年闷笑着点点头,跟着陈之敬离开了华娱。在没人注意的演播大楼某个办公室里,林希音一直注视着华娱停车场的出入口,直到看到一辆阿斯顿·马丁驶出那里,雕像一样的男人才离开落地窗,抬手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