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可是听吴大郎亲口说了的,他娘说,这些人除了个小的,其他几个根本没有户籍铜鱼符,更不要说路引什么的了。说的好听是探亲,遇匪,怕不是看你个傻秀才好骗,自己犯了事,却拿着京都出事的谎言欺骗于你,好叫你自乱阵脚再顾不上他们。
要不然你说,他们都被土匪打劫了,身无长物,怎么还有闲钱舍得给吴婆子打赏呢?岂不是自打嘴巴?”
远在许家的李瑶光万万没想到,自己周全,竟还成了对方怀疑的理由。
刺头此言一出,祠堂中族人哄的一声炸了锅,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道:“就是就是,都被打劫了还哪里来的钱?难不成他们遇见的土匪还是个良善的?”
那个言:“哈哈哈,怎么可能!一会土匪,一会胡兵的,这群人嘴里就没个真话。”
还有自认看清了的唏嘘:“光河人虽浑,刚才这话却有道理。”
更有那自认为自己真相了的惊呼,“那什么,他们这行人不会是被朝廷通缉的犯人,跑到咱山里,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来行骗的吧?”
众人恍然大悟,“哦,很有可能!”
……
许大夫见族长族老不由纷纷点头,心下急了,想说对方大大小小,伤伤残残,人看着落魄,目光却正直,虽失了户籍路引,却不是大家口中的坏人更不是罪人,不由卖力还劝。
“族长伯,里长叔,还有各位族老叔伯兄弟,便是不信他们,可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知此消息,我们早做准备总归是没错的吧?哪怕是进山且先躲一躲呢?”
这话倒也对,老人毕竟经历的多,心里也不是一点没有成算。
族长便道:“罢了,光济也是心有族人。”,只是眼下这情况……“都说落叶归根,家业难舍,眼下还大雪封山,路可不好走啊光济,咱们全族上下几百口子人,老的老小的小,总不能因为陌生外人的一句话,就要咱在这寒九天里抛家舍业去逃难避祸吧?这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呀。”
许大夫:“可也不能因为担心这些就什么都不做啊,万一呢,族长,要是万一呢?万一消息乃真,胡狄杀来,咱们不信不做,岂不是瓮中之鳖擒等着死?走吧族长!”
他也有家有业,可他更有妻有子,比起家业,他更在意妻儿的安危,所以他不能赌。
许大夫着急如困兽,还在劝,还在据理力争,下头却又有刺头风凉话起。
“哎哟,大秀才就是跟咱一般人不一样,命精贵!只是大秀才,你也不看看眼下的天,你倒是好,家里没个老人又不缺钱粮车马,倒是能说走就走。可我们呢?可怜我们这些穷族人,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这么冷的天如何走?怕是还没死在根本不见影子的胡狄刀下,就要被冻死在这所谓逃难避祸的路上了。”
“我看也是,大秀才就是小题大做。吴大郎可是说了,那一家人他可瞧了的,弱的弱,小的小,还有人受伤,所以才找大秀才救命的。
我呢粗人一个,没甚本事,也不管他们口中胡狄之事是真是假,你想啊,他们这样的弱鸡都可以从容的进出深山,难道我们这些熟悉地方还身强体健的人就不行?
我家还有十几亩好田地呢,几代积攒可不容易,这大冷天的反正我是不走的,要是胡狄真来了,大不了我就背着老爹老娘往山里去,没道理他们那样弱小的外乡人都躲得过,我们这些坐地户还逃不掉的!”
众人一听,深觉有理。
“也是,大不了胡狄真要杀来了,我就收拾细软往深山里跑,等人走了,咱再回来就是。”
“哎,我看行,外头要是真乱了,逃荒避兵祸可是要死人的,我家里有粮有吃的干嘛要走,避开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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