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咬牙切齿,脸形扭曲着不甘与无奈的复杂表情。
但他的态度变化,意味着已倾向面对现实。
“主公,我们还有路可走!”
“别忘了,江陵我们还有一支水军可用!”
“请主公准我前往江陵,统领这支水军北上,瑁必能夺回汉北水营,打通樊城粮道!”
蔡瑁高昂起头,拍着胸膛夸下了海口。
刘表心头一震,灰暗的眼神中,陡然间迸出一线曙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江陵水军久不训练,战力羸弱。”
“况且从江陵至此,先要走长江东下,再经由夏水转往汉水,再沿汉水北上樊城,时间上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赶不及呀。”
蒯越又泼了一瓢冷水。
“赶不及又怎样,这好歹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会快马加鞭赶往江陵,率江陵水军尽我所能日夜兼程北上!”
蔡瑁打下了保票,尔后讽刺的目光看向蒯越:
“再说了,那大耳贼野心勃勃,铁了心要夺主公之基业。”
“如今他兵围樊城,形势一片大好,就算主公屈尊向他求和,你以为他就会答应吗?”
蒯越语塞。
蔡瑁这一席话,亦如一道闷雷,将刘表最后的犹豫击碎。
“德珪言之有理!”
“求和是绝不可能求和,老夫宁死也绝不受大耳贼这份羞辱!”
“就依德珪之计,你往江陵,率江陵水军北上解樊城之围!”
蔡瑁如释重负,当即慨然领命而去。
眼见刘表决意已下,蒯越也无从再反对。
一声轻叹后,蒯越苦着脸道:
“主公,倘若樊城粮尽之时,德珪还未赶到,介时又当如何?”
刘表沉默。
半晌后,他起身走到堂外,目光望向了樊城方向,眉宇间燃起一股阴狠。
“樊城还有数千百姓,老夫料刘琦走投无路之下,必会强收百姓粮草以为军用。”
“只要他这么做了,必能再支撑十天左右,撑到德珪率江陵水军到来。”
“为了荆州百万子民的性命,只能苦一苦樊城百姓了…”
…
十日已近,樊城。
“景略,你这位妻弟,当真是天资不凡。”
“云长来信,说他将宛城钱粮刑狱等政事,处置的皆井井有条。”
“那些前来投奔的荆州士人,也被他安置得当,关系梳理的恰到好处,帮云长他省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