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禾有些急眼了,“那可不行,这个外甥可不比别人,你一定要出去。”
徐文升觉得邰禾有些吵,实在不愿再与她多说,干脆不作声,但也不动弹,让邰禾在一旁干等着。
邰禾急得直跺脚,“哎呦,我的大老爷啊,你可知道我这外甥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振威将军顾文启啊,你要是得罪了他,那可不好办啊!”
听到顾文启这个名字,徐文升感觉头皮发麻,怎么又是他!徐文升这些可不敢怠慢,急忙从榻上爬了下来,哆嗦着穿了靴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
☆、
“下官不知顾大人在此,多有怠慢,下官知罪。”徐文升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今日在府衙已经得罪了他,谁知,回到了家,又怠慢了。徐文升觉得自己这顶帽子已经不保了。
他正要跪下,顾文启已经将他的手托住,“姨父不必自责,我等远道而来,叨扰了姨父姨母,我们才过意不去呢!”
见顾文启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徐文升才用袖子随意擦了额角的汗,围着圆桌坐下来。虽然顾文启没有责备,但是他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畏畏缩缩的。
他这个婆娘,连顾文启到了府上都没有叫人过去知他一声,害得他差点坏了事。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打发人去通知我呢!”用过饭后,顾文启等人回了客房,徐文升将夫人拖进了房中,小声埋怨。
邰禾自知自己做得不够周全,她之前劝说顾文启他们留下的时候,说老爷知道他们要来,硬是要留住他们。其实这是邰禾自己说的,徐文升并没有收到消息。
今天的事情让徐文升心惊肉跳,不仅自己的弟弟给自己找了麻烦,连自己的夫人也是这样,让徐文升气恼不已。
邰禾干脆拉着声音撒娇似的说道:“哎呦老爷,我不也是忙着招待他们一时给忘记了吗,我让他们多留几日,老爷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跟顾外甥搞好关系,对你升官加爵有帮助。”
他这会儿子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和脸面去和顾文启搞好关系,他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开。顾文启在这里越久,徐文升越不能安。
徐文升平了自己的怒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夫人,你听我说,日升在外面闯了祸,今日被顾文启给告到衙门去了,还是我给断的案,估计他这会儿子对我的印象不好。你趁早让他们回京去,不然,他们抓着我的小辫子,怕是我这乌纱帽都难保了。”
徐文升一脸愁苦的样子,邰禾听了这个事情,也不感到震惊。她那个小叔子,整日胡作非为,仗着自己的亲哥哥是知府大人,在连河这里称王称霸,她早就看不下去了。现在终于被收拾了一通,她倒是暗自叫好。
但是自己的丈夫可不能没了乌纱帽,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不想再过回以前的寒酸日子了。
以前他们一家就是靠着自己邰兰的接济,才得以吃饱穿暖,如今姐姐让她办事,她总不能不尽力啊!姐姐可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忘恩负义。
“老爷,不瞒您说,我要留他们,也是我姐姐交代的,她在书信上写着呢!你忘记了吗,以前我们都是靠着姐姐救济,要不是她从顾府克扣了许多银两给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姐姐的忙我也不能不帮啊!”邰禾现在是左右为难,她也希望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的难处。
“夫人,这个……”徐文升还没说完,听得屋顶瓦片断裂的声音,“咔!”
邰禾吓得花容失色,她怕刚才说的话被人听了去,那就不得了了。
“谁在上面?”徐文升低声喝道,他不敢太大声引来人。
他们侧耳细听,但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徐文升轻拍邰禾的背安慰:“夫人莫要担心,或许是瓦片旧了,近段时间的日头又大,所以断裂了;又或许,是有夜猫在上面睡觉,压碎了瓦片……”
虽然没办法证实徐文升说的是真的,但是邰禾这样想着,也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屋顶上,沈凝匍匐在上面,她保持着姿势,过了一会儿徐文升和邰禾离开,她才从屋顶上轻功奔走。
沈凝万万没想到,邰兰叫她送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要把她引开。但是把自己引开对她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