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妈妈不知道,知道这一点的,好像只有那个被他叫做姐姐的人……晚上的家宴上,温父再次提起让温简意辞职离开诊所。“你如今年纪不小了,不能让白意把你比下去,那我温家的脸往哪里放?抓紧把你什么破诊所的班辞了,回来嘉禾上班。”温老太爷也点点头,甚至直接拍板——“你爸说得对,小打小闹的有几年就可以了,回来当你的继承人才是正事。你是温家的长子长孙,怎么能让一个外姓的把你超了?下个星期你就辞职,如果你不辞职,我会跟你院长提。总之,下周我要看到你在公司出现。”何蕊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紧,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暗自瞪了一眼装模做样的丈夫,想骂人,却忍住了。温简意没有任何的反抗,他顺从地点了头,温煦的笑容下是看不见底的虚假。“好的,我会辞职。”晚上,有些微醺的白意,不耐烦和那几个喝多了的男人继续坐在一起说话,便提前起身离开。回到房间,落地窗前,皎洁的月光洒在木地板上,白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舍得开灯,径直走到躺椅前坐下。银白的光辉轻轻拂过美人面、美人骨,一眼望去,像是一尊玉人,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遥不可及的飘渺。白意的手机就是这时响得。“喂。”她真的有点醉了,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大舌头。“姐姐。”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刻意隐忍的声线,隐晦的委屈顺着话筒传递着。“嗯?”白意揉揉额头,似乎并不意外。“我辞职了,他们欺负我。”“乖,姐姐帮你。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挑个好日子。”“干什么?”白意勾唇一笑,“退位让贤。”从温嘉禾敢对她下手那天起,白意就看着这温家掌门人的位置该换人了……“姐姐,这次我听你的话,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我和白姨家的弟弟,你更喜欢哪个?”温简意想,一个是维克托,一个是温嘉禾,似乎从一开始他和那个男孩比就输了“出身”。白意没想到温简意会问这个问题,酒精的作用下,让她的脑子突突地疼,一点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也很明白对面就是个小玻璃人,还得捧着,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最喜欢你。”白老板心说,反正谁问她这个问题,她就说最喜欢谁。温简意知道白意在哄她,胸口处还是没有抑制住咕噜咕噜冒出的泡,但还是强忍着喜悦的声线,说道:“是我不懂事,明明我是哥哥呢。”白意抽抽嘴角,没好意思拆穿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紧接着,温简意又说道:“小如没有给姐姐添麻烦吧?嘉禾的事情,她不是有意那样说的。”白意打了一个哈欠,说:“没事儿,一个小笨蛋,好哄极了。”此后是一阵沉默,直到白意感觉自己快睡着了,才听到对面男人细细地低语声——“姐姐,我会懂事。”“所以,一直最喜欢我好吗?”白意感觉自己眼都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你不需要懂事,我也会……”喜欢你。好吧,关键时刻,睡着了。温简意却看着自己的手机,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知道姐姐没说出来的是什么。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温大少爷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书桌前。何蕊拿着水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儿子心情很好地在翻看日历。“小意,你在干什么?”“挑个良辰吉日。”“干什么?”“登基。”何蕊:“……”坏了,儿子真的被刺激到了。温简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心情好极了。姐姐说最喜欢他!最喜欢温简意哦!白意是被渴醒的。酒精开始消化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渴意。她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水,只能走去厨房找水喝。本来以为厨房没人,谁知过去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亮着,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系着围裙在煮面。白意眯着眼看了半响,不知为何,明明挺温情,她却看着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怎么还没睡觉?”程孟珏察觉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素着白净的小脸,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一下子就被可爱到了。白意:这男的一笑,就跟勾引我似的。白意想她可能酒劲儿还是没过,要不就是太渴了。程孟珏见白意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心头一痒,把灶上的火关小,走到白意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