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安是被吻醒的。
清晨,别墅区能听到鸟鸣,空气里弥漫着花园里的玫瑰香。
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但偏安安不想睁开眼睛。
男人压在他身上,清冽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他被他一下一下啄着耳轮。
以往喜爱极了的早晨亲密,现在只觉委屈与讽刺。
不爱为什么要亲?还如此温柔……
偏安安闭着眼睛,轻轻说:“一隅哥哥,我要去工作了,从今天开始我去工作。”
沈一隅正用温热的唇描摹他的玲珑耳垂,忽听他这样说,一下便顿了动作,问:“为什么?”
“你不是要一直照顾我吗?我不许你出去。”沈一隅霸道地用牙齿研磨,好像在微微惩罚。
偏安安直挺挺躺着,不气也不恼,任他动作,细密的睫毛颤颤,再次平静地叙说:“我要去工作。”
“偏安安,你?”沈一隅抬高身子,去观察偏安安的表情。
只是一看,眉头就凝起。
他抚摸他红润的唇,问道:“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安安,不想吻我吗?”
沈一隅在心里说:睁开眼睛看看我,看我的眼睛能看到你了,安安,吻我眼睛。
沈一隅对他太羞辱了。
如此羞辱,如此不信任,怎么有爱。
是他自作多情了,原来小保姆只是小保姆,根本不是喜欢他就要他的。
偏安安满心酸楚,眼睛沁出了眼泪。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阳光折射下像是一颗洗尽铅华的白珍珠,衬着他樱桃红的唇瓣,不仅令沈一隅惊艳,还令他感到一丝迷惑。
偏安安为什么哭?
是昨晚对他太粗暴了吗,可是明明是他犯错在先,他不过是让他长点记性。
他怎么可以不听话就跑出去,万一被别的男人抓走怎么办?
沈一隅伸手接了偏安安脸颊处一滴眼泪含进嘴里,舌尖尝到他甜甜的滋味忍不住沉下腰,去吻他。
“明天上午,我做手术,陪我去。”
又是一句毫无温情的命令。
唉,偏安安累得不想说话。
但在心里暗自决定:他不会去。
既然司机小陈可以陪他,沈管家可以陪他。
那他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想回家……
他想工作……
偏安安脑袋乱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沈一隅见一直等不来甜甜的回吻,便作罢,起身去了浴室。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之间竟有一种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