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上自有人付合:“是乌学士住,乌学士才学出众,也只有他配住这阁子。”
侯岳在边上听的大汗,也不知这位老兄是真要拍马屁呢,还是说反话。
只是当众人都望向那“槐厅”的时候,那表情可真叫万紫千红总是春,好几个人更是背过脸去,肩膀抖个不停,那乌学士更是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好钻进去,只见那“槐厅”门边贴了幅对子:“鼠无大小皆称老,龟有雌雄总姓乌。”
此时,那裴寂也极力忍着笑,重重的咳了几声道:“大家跟我进去,乌学士随后进来吧。”那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乌学士赶快去处理了那对子,但不管如何,乌学士今儿个这脸面丢大了。
这对子正是侯岳和霍飞白趁大家都要门口时贴上的,如今也算是帮郭松出了口气,当然,此刻两人表情无比正经,似乎此事于他们毫不相干一般,虽然大家心里肯定是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是要撇清的。
阅卷的工作是枯燥而又辛苦,尤其是每卷最后的判语,那更是伤人脑筋,其他学士们都绞尽脑汁的想把这判语写的花团锦簇,唯有侯岳的判语,即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亦让人找不着错漏,最是中规中矩。
两天一夜下来,侯岳觉得眼前全是烛光在晃当,空气中处处都能闻到烧焦头发味道,身上不时传来蜡烛的烟味和汗味,恨不得赶紧回家泡澡舒爽舒爽,偶尔偷空的时候,这家伙还想着要是能来个桑拿那也是不错的。
等阅卷结束,裴寂和两个副主考定好名字,然后众人便一起拆封头,查看考中学子的名字,让侯岳高兴的是,梁道数定为第三名,只是还有殿试一遭,不知他能不能保住这个探花郎。而那个通过玉茹向他行卷的离石郡学子也挂了个末榜,中三十二名。
裴寂等人将定好名次的学子记录好,然后用红绸包着,放在托盘上,送到皇上那里由他过目后,就让专人放榜。
而侯岳等学士则跟据自己阅的卷数领取润笔费,因为领取的是谷米和布匹,记录好后,便由专人送达,倒也省个侯岳的事。
侯岳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小淘依着门边正等着,厨房里已烧好了热水,炭炉上炖着浓汤,侯岳洗好澡,吃的那叫一个欢,不过这厮也好奇,问小淘道:“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回来?意是准备好了这些。”
小淘便一幅小得意样儿的道:“柳城铁口直断的娘子,那怎么的也能算个一二吧。”
“你算了吧,还神叨叨的了,指不定又是那个好事的在路上看到我回来,早早给你报信。”侯岳说着打了饱嗝。
事实还真叫侯岳说中了,侯岳从皇城出来的时候,正巧那对门那兵曹小头目柳大下了差回家,便跟自己个儿媳妇闲聊谈起,那柳娘子正好奇着这些天没看到对门的侯学士和霍学士,这会儿听自家男人说,在皇城里碰上,那皇城里全是官署的地盘,难道是那两在家学士都得了职,柳娘子最是好事,便忍不住到季小淘这里来探听。
季小淘不喜欢这个柳娘子,只是人进门了,也不好将人赶出去,便只是嗯嗯啊啊的不太理会,柳娘子没探听到什么,便无趣的离去,但季小淘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侯岳已出了皇城,那就是要回家了,自然就开始准备起来,等侯岳到家,一切正好准备停当,这一点倒也能记上柳娘子一功。
听小淘说起柳娘子,侯岳突然想起在学士阁时,同霍飞白聊城时听的消息,他当时可是愣了好久,便问小淘。
“对了,听霍飞白那小子说,你娘要给你爹纳妾,你知道吗?”
“真的?”小淘好奇的回,不能吧,以季娘子那脾气,怎么会帮季爹纳妾,小淘觉的不靠谱,可想想,自己的亲弟弟小刀至今毫无消息,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小淘觉的,这事还得问问自个儿的娘。
于是,季小淘就去了隔壁问季娘子,季娘子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无奈的道:“是有这事。”
原来,自季家俱作坊开业后,来往的人就多了,再加上季爹这两年生活宽欲了,手头也松,他本是有些木讷直爽的性子,结交的人一多,被人三诳两诳的,家底子就全给人掏了出来,于是周围的人都知道,季东家是有些家底,不由的便有些人打了歪心思,见季家无子,便窜掇着人劝他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家那娘子眼看就要四十了,能不能再生出个儿子那可不好说,惹是再拖个几年,年岁大了,那可真就绝后了,还是要纳个妾为好。”
只是季爹是真心的疼爱着季娘子,倒也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了,若实在找不到小刀,那季衡如今也是孤苦一人,不若过继到名下,总之一笔写不出两个季来。
只是他虽这么想,却架不住别人起心思,那个灶上的麻婆子有个本家的侄女,二十来岁,丈夫死了,没去处,便投在了麻婆子家里,听麻婆子说起季爹的事情,她那心思就活络了,若是能嫁进季家,生个儿子,那自己也就有了个安生立命之所,于是这些天,便常常去作坊里,只说是帮麻婆子干活,但她那点心思又怎么瞒的了别人。
季娘子知道后,指桑骂槐的给了她好一顿排头,可她第二天仍是硬着头皮来,一幅任季娘子打任季娘子骂的样子,季爹看着却是有些心软,便劝季娘子:“人家来帮忙做事,你这么叫打叫骂干什么,她什么心思咱们不管,只要我没那心思不就成了。”
只是话虽是这么说,但无后的帽子太大了,季娘子就算是泼辣性子,也有些承受不住,便想着,于其让别的女人打心思,不如自己出面找一个老实本分的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