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瞬间在沈玉宜身边炸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辱骂孤!”
脸和人名已经对上号了,眼前这位就是为爱跪断腿的太子李淮安,也是沈玉宜……曾经倾心相待的爱人。
就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货色,原主图什么啊?
沈思嘉懒懒散散地瞥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不好意思太子殿下,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疯子一直在我眼前撒泼,没忍住,骂了几句,没别的意思哈,您别对号入座。”
李淮安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当下脸都青了,他上前一步,捏住了沈玉宜的下巴,神色冰冷:“孤再警告你一次,离沈玉嫣远一点,若再伤她一次,孤定会要你好看。”
下巴上的痛楚让沈玉宜忍不住皱了皱眉,被系统骗了的心情更加恶劣了起来,她抬手捏住了李淮安的手腕,轻轻用力就挣脱了出来。
沈玉宜撑起身子,摸过枕头靠在身后,这才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李淮安,好以整暇的说道:
“太子殿下还请放尊重一些,您是我未来的姐夫,此刻不去关心我那受尽委屈的大姐姐,跑到我的闺房中,岂不是惹人议论,再说了,您不怕我那重伤在身的大姐姐多想?”
“你!”
“放肆!谁准你这么和太子殿下说话的!”一个年迈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沈玉宜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全白,金簪挽发的老太太被人搀着走了进来,正是沈家的老太君,沈玉宜的亲祖母。
她走进来,正欲对李淮安行礼,却被拦住了,李淮安一扫方才被气得不轻的模样,脸上带着笑将沈老夫人扶到了桌边:“老太君不必多礼,您是玉嫣的祖母,以后都是一家人的。”
沈老夫人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是太子殿下抬举了,不过老身看到太子殿下对嫣儿能有这份心,就是死了也能合上眼喽。”
“这孩子……唉”老太太抹了一把眼角的浊泪:“从小就在盐城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寻回来了,偏生家里这个小孽障又不消停,一个劲苛待自己嫡亲的姐姐……如今竟做出这种事情……太子殿下,您还是多去陪陪嫣儿吧,您放心,老身会给嫣儿做主的!”
床上的小孽障看着眼前这一幕勾唇笑了笑,这一家人倒是有意思。
哪有寻回来大女儿,就将从小疼到大的小女儿弃之不顾的,也怪不得原主坠湖之后,竟没怎么挣扎,任由自己被湖水溺死。
等李淮安离开以后,正在垂泪的老太太转头看向没有任何表情的沈玉宜,当即就变了脸,手重重拍在桌上:“从你姐姐进门开始,你父亲你二哥哥都不断叮嘱你,你姐姐在外吃苦多年,心思敏感,多照顾一些,你倒好,不仅不照顾,还变本加厉的欺负,真真是将你给宠坏了!如今烧可是退了?”
没等沈玉宜回答,老太太身后的侍女就已上前一步:“回老祖宗,方才问过大夫了,二小姐烧已经退下来了,没有大碍了。”
“嗯”,沈老夫人神色冷漠的说道:“既是如此,今晚就到祠堂罚跪去吧!没有我的手令不准起来!罚到认错为止!”
自证清白
沈玉宜靠在枕头上,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等她说完了,才问道:“祖母说要罚跪,我倒不知,为何被罚。”
“你意图划伤你姐姐的脸,没得逞却伤了她的胳膊,罚跪已经算轻的了,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若皇室真要追究,你是想让我和你爹陪你一起掉脑袋是吗?!”
沈老夫人词严厉色,发起火来就连她贴身的陪嫁侍女都已经面露惧色。
但沈玉宜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眼前这个怒不可遏,感觉马上就要把自己打死的老太太和诡谲莫测的厉鬼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看向沈老夫人:“我倒是有些好奇,被推入湖中的是我,高烧不退昏迷几天的也是我,如今竟不关心,不调查,刚一醒就让人跪祠堂,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丫头,向来愚笨嘴拙,今天怎么反而咄咄逼人了起来?哼,到底是个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如今嫣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以后沈家全要靠她,至于这颗废子,将来随便打发了就可以,不必留颜面
思及此处,沈老夫人露出几分厌恶:“怎么,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冤枉了你?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找人拖了你去,再这般放纵你下去,迟早要惹出滔天的祸事!来人!”
紧接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掐着腰走了进来。
看来是要来硬的了,沈思嘉脑中飞快闪过几个解决方案,系统已经恢复了她多年来面对鬼怪锻炼出来的身手和敏捷度,对付几个婆子不在话下。
但是……沈思嘉想起记忆里沈玉宜临死前的绝望和悲伤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她也继承了一些原主的感情。
若是就让她这么背负着戕害亲姐的罪名死去,就算她以后能脱离沈家逍遥快活,那心中也于心不安。
这罪名,必须得洗干净!
就在她将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串在一起时,一声温柔婉转的祖母忽的传了过来。
只见门口出现一个身材纤细,柔弱漂亮的白衣女子,她精致小巧的脸上被人精心敷了药,胳膊也被细致地包扎过。
美人一脸虚弱地靠在李淮安怀里,哀求道:“祖母,妹妹如今大病初愈,如何能去跪祠堂?嫣儿出现在沈府,已是占了妹妹的位置,又……又抢了太子妃的位子,妹妹心有怨怼,嫣儿就该受着,还请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