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对弈百人,看上去像是在藐视上阴学宫。
而实际上,苏辰此举,等于断了学宫的棋路。
毕竟,百人棋路,各不相同,难免前后相悖。
届时,苏辰无需算子,便可大杀四方,轻易获胜。
念此,徐渭熊微微一笑,步出学宫人群,扬声道。
“上阴学宫,从不以众欺寡。”
“所以,我一人,代表出战。”
“诸位同窗师长,可有意见?”
徐渭熊的棋力,学宫上下,无人不服,就算祭酒和韩夫子,也要感佩。
见徐渭熊出战,原本义愤填膺的学宫众人,顿时同仇敌忾,点头同意。
紧接着,在学宫众人声援之下,徐渭熊坐在了苏辰的前方,白子落盘。
“我弟弟说,你样样比我强。”
“他年纪小,没见过大世面。”
苏辰一边说着,一边手执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不经意间,竟然成势。
徐谓熊见状,挽起长袖,取子落棋间,露出半截手臂,似嫩藕般白净细腻。
“苏辰先生,家住何处?”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几时戴冠?可曾婚配?”
……
听闻徐渭熊查户口般的询问,苏辰还没反应。
他身后的李相宜和老黄,却已经翻起了白眼。
徐渭熊若再问下去,怕是要对八字算和合了。
然而,只有苏辰知道,徐渭熊与他的这盘棋,不问胜负,只问人心。
徐渭熊刚刚妙语连出,既阻拦了自己扬名,又壮了她北晾才女之名。
那么,这盘棋局是胜是负,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胜了,名声不会增长。
败了,反而有损声誉。
她之所以在此与苏辰下棋,其目的,只是为了看清苏辰罢了。
毕竟,比起上阴学宫声誉,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弟弟的安危。
所以,这盘棋结束,苏辰的信息很快便会传入北晾情报机构。
一旦苏辰的来历危及北晾,她怕是会第一时间拔剑劈了苏辰。
念此,苏辰摇了摇头,在心中默默一叹。
徐渭熊,当真是……
豪情才智不输男,飒爽英姿叹风华。
此女,若是男儿身,胜徐奉年十倍。
随着时间推移,棋局已经走至中段。
徐渭熊落子,只为拖延,不为取胜。
反观苏辰,同样不再开口断人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