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安回过神来,微微勾起嘴角,说着,“灿灿~”
金竹,“……”小混蛋,又叫他灿灿!
金陵城,年末的金陵城,已经开始飞雪漫天了。
金来福双手插袖,快步穿梭在金陵城的巷子里,转过一个弯,来到一户侧门处,敲了敲侧门三下,侧门打开,金来福刚想躬身拱手做礼,一人将金来福扯了进去。
金来福一个踉跄后,忙站稳,恭敬的躬身,跪下,磕头,“小的拜见王大人。”
站在亭子里的瘦弱中年男子面容端正,他似乎在看信,听到金来福的声音,才慢慢的收好手里的信,淡淡开口,“薛家为何不用自己的管事?”
金来福头抵地面,低声恭敬回答,“回王大人的话,因着薛家管事正在忙着卫不疑大人的事,此事便由小的来处置了。”
中年男子看着手里的信,信的封口处,是一个印记,一个叫“黑月弯弓”的印记,本来不该出现的应该消失的,唐家的,印记。
“薛家和金家怎么说?”中年男子淡淡问着。
“回大人的话,我家郎君和薛家姑爷,都是一个意思,此事暂且就不做了。”金来福恭敬应着。
中年男子怔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向金来福,“不做了?”
“是!小的今日刚刚收到急信,就忙赶来告诉大人了。”金来福恭敬的回答着。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好,你下去吧。”
“是。”金来福恭敬应着,就在一沉默护卫的带领下,离开了。
待金来福离开,中年男子将信慢慢收好,低声喃喃,“难道唐家还有人活着?怎么回事?”
金来福离开后,便转到金陵的大街上,来到一个茶馆,叫了一壶茶,一碟花生米,就一边喝着,一边听着茶馆里的闲聊趣事。
“……赵家的还真是有意思,这前后抬进去的,可有三个人了吧。”
“哈哈,那赵家的武安侯赵霖,当年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又是拿过探花的,当初和唐家是赐婚,唐家的老元帅尚在,他哪里敢纳妾?如今娶了公主,公主对他可是痴心一片,当然是他想纳多少就纳多少啦。”
……
金来福听着,默默的倒茶,据他在赵家的二房的嬷嬷的妹妹在门房的儿子的说法,那妾,是赵家老祖宗下令纳娶的。
“哎呀!我看着就眼熟,是你啊金管事。”一胖乎乎的管事哈哈笑着,端着自己的茶和酱豆仁就直接过来了。
“嘿嘿,宋管事怎么有空来这茶馆喝茶啦?”金来福笑呵呵的说着,立即顺手给这宋家的管事倒了杯茶。
“还不是为主子忙事嘛,唉,你不知道,我家主子最近真是烦死,过几天就是腊月十八了,宫里要办宴会,我主子什么衣服都定好了,就差一个簪子,本来已经找了风月轩打造了一个,可是,偏偏赵家的那位看中了,唉。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更好的匠师!”胖乎乎的宋家管事愁眉苦脸的说着。
“嘿!你今天得去还愿啦!”金来福一拍大腿,很是激动,“我跟你说,我知道一家,绝对让你家主子满意!”
“你不会是想说你们金家的那叫什么金银坊?”宋管事很嫌弃的问着。那家金银坊他进去过,啥都没有!
金来福神秘一笑,递给宋管事一个雕成花的金豆子,“你现在可以去试试,要是真的找到你主子满意的匠师,你可就欠我一顿全福楼的酒席了!”
宋管事捏着金豆子有些怀疑,但是这金管事虽然有时候絮絮叨叨的很烦,但是,也不是那种吹牛的,宋管事半信半疑的收下了。
“你不知道,这金银坊呢,其实就是我们金家的两位姑奶奶闲着无聊开着玩的,找了一个匠师,专门做我们家姑奶奶没事画着玩的首饰,后来做成了几个,在潍城那边卖得不错,可是到了金陵这边,唉,你也知道,那风月轩多厉害啊。本来我就跟我家两位姑奶奶说了,关了得了,卖个茶,卖个酒都比卖这个好。但我家姑奶奶偏偏就喜欢那匠师打造的首饰。就一直养着了。唉,真是浪费钱!”金来福说得很是苦恼。
宋管事很是同情的拍了拍金来福的肩膀,这金来福来自潍城的金家,这金家就是一个地方的富户,啥都不懂,可偏偏好像自以为是的,常常给这金来福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来做,比如说这金银坊,他有时候路过,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唉,偏偏主子们还会认为是你没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