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媒体教室里,简灼白当时刚巧就坐在奚漫旁边。
那天晚上她在看电影,简灼白在看她,那时候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单纯觉得她好看。
而且,简灼白很早就认识她了,早在这次夏令营之前。
有次他和几个发小去秦家找秦赴,她也在。
沈温和秦远几个人在院里晒着太阳打游戏,她手里拿着一只很漂亮的风筝,每一局游戏一结束,那群人热火讨论时,她都会小心翼翼扯一下沈温的袖子:“三哥,我们现在能去放风筝了吗?”
结果那群人又开了一局,她只能继续等在那里。
秦远调侃道:“老三的亲妹妹跟着母亲在国外,本以为能清闲点,没想到还得给别家带孩子。这小跟屁虫总黏着你,都快成你身上的挂件了。”
另一个人接话:“一个小屁孩,跟着咱们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老三脾气太好,惯着的。”
他看向奚漫,“妹妹,毕竟不是亲哥哥,哪能老陪着你,他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你怎么不去找好姐妹们玩,这么黏人,以后你三哥结婚了你可怎么办?”
奚漫被说的脸有些红,抿着唇不说话,拿着风筝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不小了,听得出来大家话里的意思,她老缠着沈温,给他们带来了困扰,玩不尽兴。
沈温睨了那人一眼,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这些人爱开玩笑,别理他们,三哥再玩两局就陪你放风筝。”
奚漫乖乖在他身旁站着,看着他手上的游戏,眼眶微红,没有说话。
今天是他去家里找她,说要带她放风筝的,结果又来这里玩。
他刚才也说再玩两局,可是已经好多个两局了。
简灼白当时就在二楼,秦赴卧室的阳台上。
郭允他们几个玩魂斗罗,他觉得没意思,过来透透气,不料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是谁?”简灼白问秦赴。
秦赴刚输了一局,走过来,往下面扫一眼:“奚家的千金呗,听说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父亲很忙,没时间管她,沈温的父亲在生意上依附奚家,沈温偶尔带带她,时间一长,她就黏着沈温。
沈温大她那么多,跟着他有什么好玩的,我就不爱跟我哥那帮人玩,有代沟。灼哥,你说这小千金是不是缺爱,谁对她好点她就黏上去,看不出沈家是巴结他们家的吗?”
简灼白没说话,定定望着下面那道瘦小的身影。
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大,生的粉雕玉琢,很是好看。
那群人坐着,她拿着风筝站在沈温身边,局促地混进那群沉浸游戏的大男孩中间时,她显得格格不入,拘谨又落寞,像个孤单的小可怜。
下面又有人说话:“秦远的弟弟好像和这个妹妹一般大,老三,让她上去跟那帮人玩呗,别老在这儿,楼上也挺热闹的。”
旁边男生笑:“那群皮小子也不会无聊到陪小姑娘去放风筝啊。”
简灼白不爱管闲事,但是再让他们一言一语下去,那小千金可能要被说哭了。
见沈温打着游戏无动于衷,他趴在阳台的窗前,朝下面喊:“风筝不错,我们正想去放风筝,小妹妹借我们玩玩?”
奚漫惊得抬起头,对上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眸。
她忙把风筝背在身后,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结果不小心撞在沈温的手臂上。
没多久,游戏输了。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里隐隐露出哭腔,忐忑地看向沈温。
沈温原本玩得上头,心里有些不悦,正要发火,察觉女孩不安的情绪。
他神情一怔,面色柔和下来。
游戏机扔在一旁的桌上,沈温捏捏她的脸:“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三哥不玩了,陪漫漫放风筝好不好?”
奚漫强绷着的情绪在他温柔说话的这一刻,忽然绷不住,金豆子一颗颗掉下来。
沈温帮她把眼泪擦掉,接过风筝,牵着她的手对那帮人道:“走了,你们玩吧。”
他一走,众人感叹:“老三对那小孩是真宠啊,刚才若是我就发火了。”
听到“宠”这个字,简灼白想到刚才沈温一闪而逝的不耐,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