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不止这一处宅子,徐老爷子却只住这一处,首都城里他好几套价值上亿的別墅,不过都给了小辈住用,方便他们通勤。
此刻,老爷子正端着一枚手大的紫砂茶壶,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鞋,头髮花白,面目和蔼,看见两个年轻人,忙招呼着坐,上茶。
老爷子一直看着江橘白,他说道:「小雨说你是,是,是谁来着?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说罢,他拾起桌面上的烟杆子敲了敲后脑勺,身上没一点老钱家族主事人的架子。
「徐欒的男朋友。」江橘白声音嘶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上面的这位老人,将对方眼底不善的审视看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嘴角一凝,「男朋友?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江橘白没说话。
「那你今天见我,是为了……」
「我想见徐欒。」
屋檐上的雨水如同从水龙头里倾泻而出的水柱,砸在地上,溅起人高的水花,水汽打湿了屋內的地面,让地面布满了湿气,像漾开的血色。
「可你来得不是时候,他现在估计见不了你了。」老爷子遗憾道。
寧雨反应比江橘白还要快,「你们杀人了?!」
江橘白的脸色也转为惨白。
「你这猢猻!改天我就给你爷爷说,让他好好管管你,徐欒是我儿子,我杀他?这是身为父亲做的事?」老爷子眸子立刻变得如冰锥般,寧雨被他看得后颈一凉,错开眼,低下头。
见寧雨老实了,老爷子长嘆一口气,「……再说了,如今是法治社会,动不动杀人杀人的,你整天就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
江橘白语气略显急促和尖锐,「那为什么现在见不了?」
老爷子脸上滑过一道不悦,可莫名忍下了。
「我家的家事,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我又为什么要告知您?难不成是仗着和小雨这小子关係好,所以跑我徐家来撒泼耍横了?」但该说的话,老爷子还是一字不差的说了。
「年轻人,有求於人的时候,把气性收一收,別说你只是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徐欒的男朋友。」
寧雨看向江橘白,后者垂着眼,无动於衷,看不出来是不是因为被羞辱而失神,但寧雨真想扑上去把这死老头儿的嘴给撕了。
「外界传言,」江橘白开口,冷冷道,「你们怀疑他不是人,所以……」
「江先生!」老爷子怒而打断了江橘白,「慎言,你太荒谬了!」
圈內再眾所周知,作为徐家的人,也断不可能承认事实的確存在。尤其是面对着江橘白这种跟他们毫无生意往来关係建交的不相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