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澄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男人的脉搏,一下下跳着。指尖男人的脉搏和耳边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心跳逐渐合在一起,巫澄眼睛都红了。
他不自觉跟着张嘴,小声:“啊。”
声音轻软,像瓷器上那层白釉,透亮。
原本装在房间里方便自己看电影的投影仪现在有了新作用。
宋泊简也不确定巫澄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能听懂多少又能理解多少,索性当做他没有任何基础。下载了幼儿早教视频,用投影仪放大给巫澄看。
巫澄是个非常听话非常惹人喜欢的学生,他坐得板正,认真看着画面。
余光看到旁边男人推门出去,认真跟着念的巫澄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下去。
他看着关上的门,把手掌摊开放在腿上,低头认真看自己的手,指尖不自觉蜷起。
手就是自己的手,但指尖好像还留着刚刚的感觉。男人有力的脉搏穿过皮肉,顶在自己指尖,沉稳跳动着。
手指还是完全蜷起来,巫澄默默握紧拳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仰头看男人让自己看的画面。
要学会说话,要赶快听懂他们的语言,这样就可以和男人对话了。
自己才能搞清楚现在的一切。
而且男人很相信自己。
自己也不能辜负他的相信。
但看到画面,巫澄还是忍不住皱起脸。
几个脑袋很大的小人,看上去奇奇怪怪还有点说不出的丑陋。他们围在一起,用很夸张的语气说话,而且一再重复,幼稚尖细的声音吵得巫澄有点难受。
忍不住又想起男人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说话声音不大,声音又很好像战鼓低鸣,沉沉的。
拉着他摸嗓子时,能感觉到发声时脖颈底下的嗓子如被敲响的鼓面,声音低沉,鼓面绷紧,不住的颤动。
巫澄又忍不住失神,强制让自己回神认真听着,看了好一会儿,搞清楚他们是在分东西。
那些圆圆的东西叫做“饼干”。
他记住这个音,接着认真看。
房间外,客厅里奶奶还在看电视。
宋泊简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回了个电话。
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没个放松时候,葬礼结束后不想花时间在和别人的应酬上,消息也没怎么看。刚刚给巫澄下载早教课才发现,这两天自己多了很多未读信息。
回复过长辈的慰问,发现朋友同学也都给自己发了消息,班群里更是不少艾特自己的内容。
他群发消息告诉他们自己没事,感谢他们的关心。
刚发过去又收到了很多信息。
“你现在还在燕城吗?”
“听说你把耀祖带回燕城了?多晦气啊。”
“那件事应该是假的吧?是不是那一家人胡说八道啊。我觉得你和叔叔阿姨很像,一定是亲生的!”
“学神你家里其他人什么态度啊,如果你不想去鸦岭镇,可以来我家,我爸妈早就想要个你这样的儿子了。”
宋泊简看着这些消息,疑惑拧眉,给自己比较熟悉的那位同学回消息:“我在燕城。”
又问,“耀祖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他:“你在燕城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认祖归宗被带去那个山沟沟里了呢。”
“耀祖就是鸦岭镇那个和你身份互换的小子啊!”
“我们现在都怀疑这件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宋泊简打字:“他叫巫澄。”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