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骤然变大,风声雨声自四面八方合围过来,分明似鬼哭狼嚎,却反而叫人倍感安心,仿佛一切危险都被隔绝在外。
江回走前曾说此次若有消息,不日便可带阿姒回到他的故乡,让她安稳度日。
阿姒问他故乡在哪,江回却犹豫了,只道说来话长,待他回来后再与她细说。
安稳度日对阿姒而言实在诱惑巨大,她暗暗祈祷,希望他这次能办成事。
如此想着,阿姒借着这个飘渺的希望暂时稳住心神,她将刀收入鞘中,躺着听了一夜的雨后,在凌晨时握着匕首睡去。
后来一连三日,江回依旧未归。
他虽说过需离开数日,但阿姒仍难免忐忑,为了稳住李婶却不得不故作镇定。
午间,李婶去山下捡柴禾,回来时称有邻里见山外零星来了几个流民。
妇人拍着心口后怕道:“听说那几个流民只是摘了些果子,倒是没抢吃也没伤人,
“我还听邻居说,那群流民说那什么晏长公子抓到了刺客的党羽!”
阿姒猝然站起身。
“什么,那刺客被抓了?”
第3章
李婶照顾阿姒已有二十来日,她眼中的阿姒温柔乖巧,说话跟春风一般温融,虽说瞧着年纪轻轻,却十分镇定。
她还是头次见阿姒这般惊讶。
妇人笑道:“娘子是在担心江郎君?怕什么,他是在外头办事,又不是当刺客去了,官府的人那么厉害,总不会抓错吧……”
这话反而叫阿姒稍稍冷静。
她听出了李婶语气中细微的不确信,但以她对妇人的了解,李婶并未怀疑江回是刺客,只是纯粹怕江回被错抓了。
不能在此时自乱阵脚。
阿姒拍拍心口,故作松快道:“既然刺客党羽抓到,想必夫君很快就能回来了。”
见她如释重负,李婶的反应难得快了些:“娘子是说,江郎君去抓刺客了?”
阿姒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先前听他说在给做官的当差,但办的差事很要紧,连家人也不能说,我也未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