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促狭顿无,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怯生生问道:“夫君,你要去哪?我一个人在这里,又看不见,有些怕……”
晏书珩仍隔着袖摆轻握她腕子,徐徐安抚道:“去寻大夫为你诊治双眼,不过你若是怕,我先陪你,旁的改日再说。”
一句话便将阿姒套牢了,她乖乖坐好:“不必,我一个人可以的。”
“放心,我稍后会寻人来照顾你。”
晏书珩含笑望了她一眼。
。
刚出小院,穿云一脸希冀地迎上来:“郎君可问到什么了?”
“回书房再说。”
回到书房,晏书珩回忆着从阿姒那里套到的话,再结合李婶所言,梳理出可用的,写在纸上交由穿云。
“我就说郎君带回那女郎不是因为色……”穿云及时把后面的“色令智昏”憋了回去,“有了这些,要想查人就方便多了!”
他走后,书房只剩晏书珩和破雾。
晏书珩低头拨弄香灰。
长指轻动,忽而顿住,他看着香炉中的陈灰,不知想到什么。
破雾沉默地立在一旁。
见晏书珩停顿,他不由得望过去,只见青年垂着睫,忽而轻笑。
破雾忍不住问:“长公子,那女郎可是两年前,曾招惹您的那位?”
第7章
两年前……
晏书珩眼底玩味瞬而闪过,抬眸:“破雾亦见过她,你说说看?”
破雾仔细回想:“容貌有七分像,但这也与衣饰打扮有关,至于性情……属下不如长公子清楚,但女郎既与您相识,为何如今似全然不知夫婿声音与您相像?”
晏书珩视线落在角落里的兔笼内,那只不安的伤兔正怯怯望着他。
青年眉目藏笑:“她在南阳一月,我们仅有过几次相处,我只知她是姜氏女郎,与陈氏九郎交好,对她性情不算了解。想必她对我亦然,两年过去,不记得我声音也寻常。许是假装,也可能是真的忘了。”
笑里更添无奈:“她忘性一贯大。”
这般说,能确定是同一人。破雾冷静分析:“当初在建康会面,陈郎君只说那女郎意外去世,并未细说缘由。但女郎去世是在八个月前,正是颍川大族南迁时,据称他们在道中遇到胡人,折损不少族人,想必女郎是在那时遭逢意外。可颍川去往建康的路与历城不在一个方向,相去数百里之远,那女郎为何流落到此地还成了那郎中的女儿,且她未向家族求助,像是失忆了。竟还如此巧合地与郎君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