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向身旁的男生道歉。
男生笑得眼睛弯起来,摇了摇头:“没事的。”
妇女觉得对方面貌有些陌生,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小男生明明站在人群中,怎么给人一种置之度外的错觉。
一曲结束,许祁在最后个音符下结束了祈福动作。
她缓缓取出锦盒里准备的青铜号角。
随着她深吸一口气,昂首挺立,将号角的端口对准唇边。
紧接着,一股浑厚而深远的气息注入了号角之中,号角声嘹亮响起。
那道声响如同荒野中的爽朗的狂风,带着凛冽与力量感,席卷大地的每一寸。
音止、曲毕。
只留下号角声回响在黝黑的夜空。
祈福舞的动作幅度很大,许祁的额头已经遍布汗渍,胸前也因为剧烈运动而剧烈起伏。
许祁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
这是她作为祈女后的第一次为镇子祈福,自己跳下来远比看母亲跳要艰难得多。
也不知道有没有让爷爷满意。
怎么这么安静?
好在,短暂的骤停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许祁朝爷爷望过去,亦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悦。
甚好。
随后的流程便轻松了许多。
她作为祈女,从容地主持着整场祭祀典礼。
镇子里的年轻女性正抱着新生儿快步上前。
许祁从爷爷手中接过司水祭坛的雨滴石穿的“圣水”。
挽起宽绰的祭祀服袖,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水中沾起。
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新生儿的眉头轻点了几下,留下水渍。
最终道出那句:“愿司水护佑。”
“愿司水护佑。”
得到祈福的女子,蹲了蹲甚至,抱着新生儿兴奋地谢过许祁,便被家里人接走了。
就这样如法炮制,许祁为所有前来祈福的新生儿送去了洗礼。
这是他们镇子里流传数百年的传统。
每一名新生儿都会得到祈女大人的赐福,传说这会为他们的一生驱除灾害。
这也便是她母亲不辞而别,年仅十六岁的许祁匆忙顶上祈女“桂冠”的原因。
这祭祀典礼可以没有祈女,但镇子里的新生儿们不能没有赐福。
将最后的一名新生儿赐福后,整场祭祀典礼才迎来尾声。
人群逐渐散开,游玩在庙会中。
许祁终于松了口气。
长达三个小时的典礼,她快要被那厚重的礼服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