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几日殷瑾煦在忙什么,在书房里一呆一整天,后半夜才去睡觉。直到一天晚上,小王爷神色凝重,冒着雨窜了进来。
他身上被雨水打湿了,浑身散发着潮湿的寒气。
亓笙瞥了眼脸色苍白,大病初愈的病秧子,上前一步拦住殷年年的去路。
“小王爷,先擦擦身上的水吧。”
丫鬟立即去拿巾布,不一会儿就拿了回来,递给殷年年。
殷年年胡乱擦了一把,大步走到殷瑾煦的桌前。
“哥,阿姐宫里的刺客,是你派去的?”
殷瑾煦捏着笔的手一顿。
鼻尖在纸上划过一道深色的墨迹。
“不是。”
“呼……我就知道不是你。”殷年年义愤填膺,“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嫁祸于你!明日朝堂上定是又要吵翻了!”
殷瑾煦抿唇盯着面前的纸,不知在想什么。
“哦对了,阿姐没事,你放心。”
“嗯。”
殷年年叉着腰骂骂咧咧,“哥,你觉得是谁在挑拨离间?”
殷瑾煦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谁知道呢。”
“真是的,好想把父皇给请回来……他们就是趁父皇不在才敢如此欺负我们呢!看父皇母后回来他们还敢不敢造次!”
太上皇并不醉心于皇位权势。
在他女儿及笄之后,得了民心军心,就立即禅位,带着媳妇儿游山玩水去了。
亓笙站在殷瑾煦身边,发现在提到他的父皇母后的时候,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了下来。
眼中也难得浮现出几分温柔与怀念。
思念父母的脆弱病美人……
好像更惹人怜爱了呢。
深藏功与名
女帝被刺杀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朝野。
殷瑾煦自从腿脚不便之后,就不怎么去上朝了。
但哪怕他没去上朝,也能知道今日的早朝,会是怎样的光景。
“王爷,陛下请您……进宫一趟。”管家忧心忡忡。
这个节骨眼上让摄政王进宫,岂不是怀疑王爷?
殷瑾煦坐在廊下听雨,并没有太惊讶。他沉默片刻,拢了拢衣襟:“走吧。”
风寻跟风絮还有别的事要做,陪殷瑾煦进宫的事便落在了亓笙头上。
“主子畏寒,若是冷了就把手炉给主子暖上。若主子身体不适,就立即命人去寻太医院的金太医。其他的暗卫都隐在暗处,有事招呼就行……在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仔细脑袋!”风寻絮絮叨叨地叮嘱亓笙。
亓笙推着轮椅,一一记下。
风寻根本不放心亓笙这个新人,但奈何主子用着顺手!主子说云七安安静静不吵闹……不过跟雨露雨柔一比,倒是的确是安静极了。
好在风稚会跟着一同进宫,有他在,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大殷作为强盛的两大国之一,皇宫修建得极尽奢华。风格不似现代的北京故宫那样庄严,更加温婉秀丽。
长廊挂着一盏盏琉璃宫殿,下面红色的流苏穗儿随风摇曳。旁边的花树伸着枝丫,白色的山茶花沾了一身雨露,晶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