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试问,天选之子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种突如其来、莫名出现的优越感,让她信心爆棚,京城弹丸之地算什么,她以后是要闻名九州的人!
在这一刻,苏宜安突然释怀,读心的惩戒机制是很变态,为了避免惩戒她行为乖张、疯疯癫癫,可这又能如何,反正最后被害之人没有丢掉性命,她也无愧于行、无悔于心!
一日、两日,一年、两年,可能旁观者、当事人痛恨甚至唾骂,但十年、二十年,肯定有人会心生感激,况且她也不求别人感激。
只要好好活着,让爹娘不再如以往般每日担心受怕,名声差些又何妨!
况且爹娘还这么宠爱包容她,更应该天天向上,好好活着!
苏大人听夫人所言,久久不语,入睡前才叹“乖囡懂事了!”
苏宜安照常在爹下衙时间到前院等候,待看见马车驶进巷子,便出门迎接。
看着如迎春花在暖风里摇曳般的女儿,苏大人觉得,其实他还可以再奸佞一些!
第一次进父亲的书房,苏宜安的好奇心很是旺盛,只哥哥们还在家的时候,常来书房,闹着哥哥们给她画画,教她认字,看着被爹收在书架上的涂鸦册子,眼泪好似有了自己的想法。
“爹,这个您还收着呢!”
“囡囡在画上很有天赋,现在可以重新捡起来,只是没人教导你了。”苏大人看着那个画册,也有些怀念儿子们还在家、幼女蹒跚学步的那些日子。
“乖囡想继续学了,爹给你找个夫子。”
苏宜安连连摆手拒绝,她随意画画还行,专门学还是算了,忙!
太忙了,忙着帮人反转结局,忙着设计剧本,忙着为京城众人贩瓜,没时间!
再说了,哪个夫子想收她这样的学生,没得败坏师门名声!
“囡囡啊,你现在大了,也能说亲了,爹对不住你。”苏大人有些伤怀。
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听着她爹絮絮叨叨,苏宜安好似看见了那个背着竹篓北上参加科举的年轻人,背上的竹篓里,装着一家人的生活、家师的期盼、父母的期望、妻子的未来!
唯独没有他自己的抱负与理想,那是孤注一掷,也是最后一搏,会试若无所获,世上只有苏举人。
“能得中举人,已是意外之喜,你外公虽安慰我会试无所获也正常,京城人才济济,更何况江南文风更盛,当时你大哥已经六岁,二哥也三岁了,你爹我已经二十有八,半生已过。”
虽然苏家在于氏的打理帮衬下日子好转,但他怎可能抛却家事俗物一心只读圣贤书。
那是苏栋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是为了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