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这才作罢。
胥姜又对许三说道:“三哥,竹春如今拜了老师,全心备考,无法再来肆里帮忙。我一个人有时候忙不过来,还得劳烦你再替我打听着,看还有没有合适的人。”
许三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俺身上。”
胥姜安心了,敬了他一杯茶。
许三喝了茶,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捏,阿徕和曹叔见状,都忍不住笑。
“怎么了这是?”胥姜摸不着头脑。
“三哥要成亲了,想请东家给他写婚书。”阿徕看不下去,替他说了。
“是吗?”胥姜喜道:“大喜事啊,谁家姑娘?定的什么日子啊?”
许三面上难掩羞涩,眼底却熠熠生辉,“是同乡的女儿,日子定的下月初五。”
“竟一直都没听说,真是恭喜三哥了。”
许三也感慨,“俺本来以为,就俺这模样,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难为她瞧得上俺,不嫌弃俺穷困,愿意同我过一辈子。”
胥姜笑着劝,“三哥切莫要自我鄙薄,你踏实勤劳,对人又厚道,那姑娘想必是个有慧眼的,瞧中了你的好处,才愿意与你互托终身。你若瞧不上自己,便是辜负了她一番心意,若真觉得屈待了她,今后便要对她好、敬重她,与她互相扶持着,好好的过日子。”
“哎。”听胥姜一席话,许三顿觉开阔许多,憨笑着保证,“东家放心,我与她今后定会好好过日子,绝不欺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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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徕咬着柿饼嗤笑,“就三哥你还想欺负知了姐?俺看是活腻歪了。”
许三羞恼地在阿徕背上拍了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知道个什么。”
阿徕咧咧嘴,“本来就是。”
这姑娘听起来还是个蛮性子,胥姜乐不可支,又问:“那姑娘叫做知了?”
“大名王蝉,小名叫知了。”许三提起未来娘子的名字,脸泛红光。
胥姜有些担忧,“可婚书按理说要请族中长辈写定,让我写会不会不合适?”
许三摆手道:“俺族中长辈都在家乡,又都是农人,不识字也不识数。乡里人成亲也不像这京城人家讲究,只请一顶花轿将新娘子抬进门,拜了堂请亲友吃一顿酒席就算成了,不懂、也不兴这些。可俺想着俺们如今都在京城,别人成亲都有这些,就想她也要有。”
在几人含笑的目光中,许三抠了抠脑袋,又道:“别的事都托曹叔曹婶帮忙办了,就是这聘书一直没找着人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东家最合适。东家字写得好,礼书写出来也肯定好看。”
既然没有顾虑,胥姜便欣然应下了,“既然许三哥不介意,那这聘书便交给我吧,保管你和阿蝉姑娘满意。”
“嗯,那就麻烦东家了。”说完许三又红着脸,轻道:“平日里叫她知了叫惯了,今日听东家叫她作阿蝉姑娘,倒觉得更好听了。”
阿徕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哀嚎道:“三哥,你够啦。”
胥姜和曹叔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送走三人,胥姜支起了摊子,摆了些神话故事、妖鬼志异,另有一些地方奇事和风俗札记。看的人多,买的人少,胥姜也不急,甚至搬了些凳子出来,请人坐着看。
不一会儿,门口倒堆了好些人。
胥姜笑眯眯地看着,觉得买不买都无所谓,看着热热闹闹的便很好。
“哎,就是这儿!”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胥姜抬头看去,是重阳节那群姑娘,今又成群结队的来了。
“姑娘们安好。”她笑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