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执:“那你就老老实实记下需求就好,哔哔那么多。”
阮灵风不动神色地深呼吸,确实也还是记下了陶执所说的需求。入这行这么久,见过的奇葩多的是,不差陶执一个,反正他总有办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陶执又对着方案提了几个他想改的点,有了开头的铺垫,后来陶执说“我想和观众互动多一点但又不想让他们太关注音乐以外的东西”之类的话时,阮灵风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陶执是说得痛快了,阮灵风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偏偏他今天没有“状态不好”这件事当借口,说出来的社交辞令和脸上挂的笑始终和预设好的程序一般,哪怕脑内已经痛骂陶执千万遍了,微笑程序仍在执行。
除了这个,他强迫症一般的完美主义又犯了。
具体来说,即他不太认可陶执提的需求,但又开始疯狂转动大脑,希望有几个能满足陶执需求的灵感泡泡能浮出来。
而且为了能做到陶执说的那些,他也提了一个要求:“陶老师这几天有空么?方不方便让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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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执叭叭地提了一堆他自己都知道没什么逻辑且很刁钻气人的想法——这些想法他也和其他团队提过,但无一例外,对方要么是表示干不了,要么是应了下来,却生产了一堆垃圾方案给他。
这是陶执第一次开万人场巡演,说不重视是假的。他不知道阮灵风能不能做出他心中理想的演唱会,但他也确确实实对阮灵风有期待。
要不是因为看过阮灵风策划的案例,又中意他现有方案中大部分内容……而且也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如果不是这样,陶执才不会非要这人不可。
毕竟这个oga看起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初次见面就能带着一身信息素在他跟前晃,戳穿他还不承认并且恼羞成怒,还因为不检点招惹了别的alpha,连累他成为网民手里新鲜的瓜。
今天倒是收敛不少,举动看起来仍旧可疑。
比如专门给他泡完全合他口味的咖啡这种事,别的策划会做到这个份上吗?
但陶执自认为自己是个拎得清的人,就算这oga看起来不太正派,但只要别再在他跟前做其他逾距的事儿,他能为了他想要的演出效果,往后退个几步。
能忍则忍了。
于是他专注工作,说了个够,也料想到阮灵风可能会跟他辩。他还想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什么有意思的新东西来,没想到阮灵风除了刚开始和他争了几句,后来还真的就是“老老实实记下需求”而已。
好不容易聊完了,陶执看阮灵风要开口,以为他是要一次性陈词所有总结,然而阮灵风说的话似乎跟他们刚刚讨论的工作并没有太大关系。
陶执:“哈?你要跟着我干吗?”
阮灵风争取了一下:“我不会太打扰你的,我就……”
陶执看阮灵风好像真的特别想跟着自己,思绪一下发散得飞快,还没等阮灵风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问起了别的:“对了,忘了问你,昨天你那个傻逼前男友回去以后有没有再骚扰你?”
陶执这么问,是想先找个体面一点的理由。
阮灵风不知道话题为何变得这么快,但也顺着答了:“确实给我发了几条短信,但我没理他。”
随后又十分周全地补了句:“谢谢陶老师关心。”
那的确有被骚扰的可能。陶执下了判断。
也不排除是这oga的一些托词。
“啧,麻烦死了……如果是因为担心那个alpha再找你事,那你想跟着我就跟着我吧,”陶执思索了一阵,最后皱着眉,纠结再三,又道,“但你最好别安什么别的心思。”
阮灵风稍微花了一些时间去消化陶执的话,想明白后,他保持了一个上午的完美乙方形态有了些许裂痕:“什么担心人家找我事?什么别的心思?”
陶执显然有点烦了,他本来手长腿长窝在这会客室的矮沙发上就觉得舒展不开不舒服,现在反正话题也到尾声,他也懒得继续跟阮灵风扯些别的,干脆站了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向还坐着的阮灵风,语气不耐:“我怎么知道你安什么别的心思?你自己莫名其妙说要跟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