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暗自嗤笑。
“阿娘。”
一直躲在自己房间,却听着外面的动静的顾嘉惠走出来。
她比顾意小一岁,生得自然秀美可人,标志纤细。
顾老太从不要她干活,只要乖乖呆在房间内,绣绣花,看看书,将来嫁个好丈夫好帮衬亲哥哥和娘家。
徐氏看向自己的女儿,笑着道,“乖惠儿,你做得很好,以后离你二婶远一点。”
免得近墨者黑,被带蠢了。
“大姐姐突然性情大变,还会医术确实很值得怀疑。”惠儿声音低柔。
徐氏道,“那也不该扯到鬼神之谈上,那丫头原本就性格隐忍,藏拙不是不可能。”
她家老太太根本不信鬼神之谈,再说,若真是水鬼,要杀一个人难道很难吗,他们凡夫俗子,给人家恶鬼送菜?
既然断了亲,分了家,那就好好过日子,祸福都再不相关,非去招惹是真的蠢。
她顿了顿,又好笑道,“你看你祖母,听见大丫头会医术,这些天那就辗转难眠,整日摆脸色,许是后悔当初断亲了。”
惠儿眼眸一暗,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她是永远也比不过顾嘉意了吗,从前在京都,她是战神之女,祖母最疼惜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没有一句重话,被所有人捧在心上。
她所谓的姐姐那么高高在上,而她永远生活在她阴影下。
只有流放这段时间,顾嘉意终于体会了当初她的感受,被祖母狠狠抛弃。
祖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她和哥哥身上,她也感受到了被人疼惜的感觉。
现在,没了高贵的身份,她竟然还能起来?
——
山上。
草药和蘑菇已经采了一篓子,晚食又有一碗好吃的蘑菇汤喝。
“蘑菇汤,蘑菇汤!”
嘉月兴奋的跳起来,“都是月月采的!”
“好好好,月月是采蘑菇的小姑娘。”顾意对妹妹永远说不了重话。
二郎嗤了一声,没忍住把满是泥巴的手往嘉月脸上蹭了蹭,“那我这满脸泥是哪来的?”
嘉月尖叫一声,“臭哥哥!臭哥哥!打你!”
于是大郎就一把抓住二郎,“来,月儿,他蹭你,你也蹭他满脸泥!”
虽说只差两岁多,但二郎绝对不是大郎的对手,于是被完全制住了。
二郎的洁癖虽说在姐姐哥哥的淫威下治好了许多,但脸是绝对不能被脏东西碰的,他整个人都要抓狂了,就在嘉月蹭到他脸上时,他瞪大眼,脏话要骂出口。
大郎立刻松开他的手,二郎颇为灵活的跑远了。
“跑了!二哥哥跑了!”嘉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怒火。
大郎便道,“一会儿回家,大哥狠狠打他一顿!”
嘉月这才满意。
“哎,你们想不想加餐,吃肉!”他们打闹之时,顾意已经走到了一旁的竹林,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睛发亮。
这山是越逛越深,越逛越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