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实例。郑薇表情空白,“沈捷啊。”一个意料之外,却又万分合理的答案。大院好久没这么热闹,酒过三巡,沈捷喝得半醉,撑着手肘用食指不停地擦手机屏幕。喝醉的人总是不藏事,他把手机一遍遍解锁,点进和岑沛安的聊天框,看到最新消息还是自己几小时前发的:在做什么?岑沛安没回他消息,沈捷难得怄了回气。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沈捷心里乱糟,他拿起外套出去,沈母叫住他问他去哪。沈捷说今晚有事先回去,明天一早再回来,屋里的人嘀咕他不嫌折腾。他哪里会嫌折腾,家里有人等着,万里迢迢也想再回去看一眼。沈捷出门打了辆车,到家发现岑沛安不在,芳姐说他回家了,临走还给三角梅浇了水。花盆里泥土湿润,沈捷用手指压了压,心里跟着土一起往下陷了一小块。转天早上,沈捷还没出门,外面一行肃穆正装的人进来,为首的是检察院的熟人,对方朝他微微颔首。沈捷请他进来,心有预感,便转身借由去卫生间,给岑沛安发了条信息:沛安,我要出几天公差,你暂时不用回来,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忙完回来去接你。外面人耐心等着,“还请沈总配合我们的工作,和我们走一趟。”沈捷临危不乱,温和地笑了笑:“原因呢?”对方拿出一封信,沈捷看到信封心猛地一颤,说是坠入谷底也不夸张,碎石枯枝把那颗温热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血流耗尽,无法描述的剧烈疼痛在胸腔盘旋上升。本该在他书房里的信,却出现在了检察院手里,沈捷想,能把信拿出去的,除了岑沛安,别无他人。而彼时,岑沛安乘坐的飞机在悉尼落地。--------------------沛安:沈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落地悉尼了(很想笑我写的很多职业包括情节设定会和现实有出入,希望大家不要介意,都是为他俩谈恋爱服务不择手段南北半球季节相反,此时的悉尼春意盎然,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岑沛安清楚地记得离开榆京前的每个场景。那条斜对着检察院的辅路,刑芷的声音,和她的对话内容,捂在口袋里的举报信,还有那个被扶上车的中年男人,都在岑沛安脑海里记忆犹新。除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孔。“就算你拿着信,他们也不会放你进去。”刑芷神情严肃地说完,又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你想把信递上去吗?”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岑沛安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举报他。”“可是如果递上去,你离开的几率会更大。”刑芷说出的话带着极大的诱惑力,“权利需要更大的权利来牵制。”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岑沛安始终都不松口,他固执地把信往口袋里塞了塞。“好吧。”刑芷叹了口气说,把车在路口调头,“你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趁现在好好休息会儿吧。”
不可否认,岑沛安确实太累了,他歪着脑袋,望向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期间刑芷停了次车,等人重新折返回来启动车子,岑沛安才迷迷糊糊转醒,瞥见座位旁的水。“有点渴,所以下去买了瓶水。”刑芷先行解释,“给你也买了一瓶。”岑沛安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到前方的熟悉路标,知道快到家了。天气转凉,芳姐在花园里伺弄花架,岑沛安进门就看见沈捷肚子坐在落地窗前,视线在霎那间和他相对。岑沛安装作若无其事,换好鞋子用疲倦的嗓音说:“我先上去洗个澡。”他说完才看到沈捷腿上搁置的文件,沈捷翻了一页,没抬头,轻声“嗯”了声。岑沛安做贼心虚,双手拢住风衣,掌心盖着口袋,小跑上楼,在二楼栏杆垫起脚往下看了眼,然后溜进书房,把折皱的信封重新放回抽屉。岑沛安站在淋浴下,耳边的水声渐大,他感觉水温骤降,伸手去调整开关,却怎么也关不上,连绵不断的冰水从头上浇下,冻得人瑟瑟发抖,像是站在淋漓秋雨里。冰水阻隔了视线,岑沛安抬手擦了把脸,光洁的浴室瓷砖天旋地转,似时空转换般,他再次站在检察院之前,看着那位中年男人被扶上车。他穿着狼狈褴褛的衬衫,头发凌乱,双手浮肿,脚步虚浮,在上车前抬了下头。岑沛安瞳孔骤缩,像是被什么击中,死死钉在原地。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是沈捷。就在此时,岑沛安从梦中惊醒。他盯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大口急促喘息,接着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深埋进去,几秒后,轻薄绵软的被子微微抖动。岑沛安用凉水洗脸,浑噩的意识稍微清晰了点,他撑着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温热和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轮廓,交替滴落,砸在他手背上。岑沛安抬头看着镜子里精神萎靡疲惫的自己,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一场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几天,沈捷从检察院出来,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云层后发散出的金光。“沈总慢走。”出来送沈捷的检察官站定,微微颔首以示歉意,“这段时间谢谢您的配合。”“应该的。”沈捷视线越过他,看向有事耽搁,现在才出来送他的副检察长。对方伸手和他握手,沈捷笑了下,问:“范检察长手底下有实习生吗?”“有,沈总是有什么指示吗?”“不敢指示。”沈捷始终淡淡笑着,再抬眸时,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想劳烦范检察长安排几个实习生帮我审个人,正好也让他们积累积累实战经验,一举两得。”老谈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沈捷和副检察长有说有笑地下来,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等着沈捷结束寒暄上车。“沈总,直接回去吗?”老谈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不确定地问。沈捷坐在真皮座椅上,双腿微微分开,十指交叉相握放在身前,阖着双眼,半响,沉声道:“去趟启辰。”老谈改变行驶路线,一路眼观鼻鼻观心,到启辰的那条道时,他像无心感叹道:“这条路下午时段倒是不堵。”这条路老谈走过无数次,全是赶早晚高峰送岑沛安,以至于次次都和沈捷抱怨路堵。沈捷闻声睁睛,无意瞥了眼后视镜,老谈心里一惊,立马闭上了嘴。他不该自作聪明多嘴试探沈捷。从c座电梯上去,直达总裁办公室楼层,方屿舟五分钟前接到大厅的电话,临时中断会议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