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月从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碗茶水来,“原来看得见我啊,我还以为几位师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呢。”
空远瞥了一眼喃月,说道:“去找人把她赶出去,再让空安来我这里。”
空显道了声是。
“空远师太好大的谱啊!”喃月将茶碗摔在空显脚下,空显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外走。
“说起来,当初你家获罪,连累了我姨母,我姨母让你这样舒舒服服、颐指气使地活着,还当真是心善!”喃月站起身来,冷笑道。
“牙尖嘴利”,空远又看向空显,“还不快去!”
“是”,空显刚想走,喃月又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冲着空显扔了过去,砸到了空显的背上,空显哎呦一声,身后衣服湿了一片。
“急什么?”喃月又坐了回去,笑道“空远师太,你也不用着急把我赶出去,我呢是向你们求情来了。常圆和常慧顽皮,你们就念她们年纪小,放过她们如何?”
“呵”,空远气笑了,“你这又打又砸的,是来求情的?”
喃月拂了拂脸颊,脸上还有未褪干净的红肿。
“我娘派给我一个奶嬷嬷,如今我两个奶兄都来了这边,我娘呢又给了他们支持,在亳州这地界也算混得如鱼得水。”
“你在这儿讲故事呢?”空显摸着背后湿漉漉的衣服,自然是不能顶着这湿衣服出门
了。
“让她说”,一直看戏的空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空显噤声。
喃月笑道:“连续几日,奶娘都派人来寺里看我,想必是担心我过得不好,她好方便与我母亲通信。说实在的,当初姨母不让奶娘跟着我入寺,我还多有抱怨,现在才明白姨母的用心良苦,说到底我和她才是嫡亲。”
空远蹙眉,空明手里掐着念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喃月接着说道:“如今奶兄也争气,在这边闯出来一片天地,让我有所倚仗,也至于年纪小就被人欺负了去。”
常远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喃月道:“您说我要是让奶兄垄断了这边的米粮,亦或者将这边的香都收购走,你们还能如此舒服吗?”
常远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您别不信,我阿娘让奶兄给我带的十万两的银票,我一分没留,都给他们了。还有我刚来的时候,带的十万两银票,也都给他们了。”喃月笑着,听到了常显吸气的声音。
“陆氏给了他们那么多钱,也不怕他们阳奉阴违?”空明手把着念珠,说道。
喃月心道,你可说对了,那李嬷嬷还真就这样。但喃月却笑着说道:“身契是个好东西,背主的烂东西可是要被打死的,空显师太曾经做过奴婢,应该更明白,是吧?”
空显面色一紧,没有插话。
“喃月姑娘说这话,是在威胁我们?”空明说道。
喃月笑容愈盛,
“岂敢,我来是求情的。说这么多只是想着几位师太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儿,可以告诉我。隔天我奶娘派人来,我便拖她们去买就是了。”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聊楚走了进来,冲着喃月微微颔首,站在喃月身后。
空明看着喃月,喃月笑着,半晌,“既然你来求情了,念着你母亲和你姨母的关系,那就退一步。只是常圆和常慧二人,谋害寺内师太,罪行太过严重,一人一百戒棍吧!”
喃月挑了挑眉,“空明师太,您在说什么?谋害师太?哪儿有的事?”
空远道:“空净至今下落不明,空衣又亲眼看见你们尾随空净,你还要狡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