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绯色衣裙?&rdo;安达鹰目微闪,说道:&ldo;她可是姓戚?&rdo; 阿丽塔回想了下,点头道:&ldo;燕棠唤过她的名字,确实是姓戚。&rdo; 安达目光回到手里卷宗上,凝眉看了两眼,丢下站起来:&ldo;消息要是没错,那么这小姑娘应是靖宁侯戚北溟的妹妹戚缭缭。&rdo; &ldo;这丫头是京师官宦圈里有名的不学无术之徒。关于她在坊横行的劣迹,并不是什么秘密。&rdo; &ldo;你说的她看上去与别人不一样,不过是因为她从小被家人纵坏了。&rdo; 阿丽塔道:&ldo;这么说来将军确实是见过她?&rdo; 安达看过来。 她忙说道:&ldo;先前这戚家丫头跟我夸赞将军很威猛。&rdo; &ldo;她?&rdo; 安达眉头微动,想起先前在花园门口回应他时的盛气凌人,不由撩了撩唇角:&ldo;她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她却拥有整个戚家的疼爱。&rdo; &ldo;戚家一门十英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她既然有意于我,我倒是也不会轻易拒绝!&rdo; 还想见我 阿丽塔笑着附应:&ldo;将军乃是举世英雄,那戚家小姑娘定然会倾倒在将军足下!&rdo; 安达轻哂着,拿起桌上那叠标着&ldo;戚家&rdo;字样的卷宗翻了又翻。 末了说道:&ldo;若回头我专门去寻她反倒着了行迹,你着人去看看她现如今在哪里?&rdo; …… 戚缭缭给的消息的确有些用处,但燕棠不打没把握的仗,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会贸然允诺她太多。 人散后他交代了黎容几句才到宴厅,比预定的时间已迟了有片刻。 清沐馆是专门用来歌舞饮宴的场所,东西两边都为观者座席,中间则辟为两国随行的伎人伶人登台之地。 戚缭缭他们这些来蹭位的当然不可能坐到最前列,前列是朝廷官员们伴着使臣观赏的地方。 燕棠坐在最上首,左首就是乌喇这次的使臣巴图,右首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王瑞。左右顺延下来几席均是彼此双方的随属。 苏慎慈趴在戚缭缭耳边道:&ldo;阿丽塔没来,那个安达也没有露面。&rdo; 戚缭缭拿起两颗核桃在桌面轻敲:&ldo;那家伙若真的来历可疑,那他故弄玄虚就是为的披着侍卫的皮迷惑大殷。&rdo; &ldo;这么好混水摸鱼刺探军情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动作?你且等着。&rdo; 苏慎慈微顿,再看了她两眼,也就不再做声了。 场下。 先上来的是教坊司的琵琶娘,一曲颇为应景的《阳春古曲》。 程敏之他们几个都是冲着看乌喇的节目来的,颇有些无聊地碰杯喝酒。 忽然有小太监到跟前来,赔着笑说道:&ldo;黎大人有请姑娘馆外说话。&rdo; 戚缭缭抬头。 小太监带着甜得能直接腌蜜饯的笑容指了指外头,只见廊下果然就站着背对这边的黎容。 她想了想,出了门去。 &ldo;来者不善啊!&rdo;程敏之目送她到半路,又看看首席上坐着的燕棠,随即转过身来戳着燕湳:&ldo;我怎么觉得你哥老爱针对戚缭缭呢?&rdo; &ldo;我也这么觉得……&rdo;邢烁说。 燕湳讷然摸了摸后脑勺:&ldo;有吗?他向来这样啊……&rdo; …… 黎容已经去白音馆外问过真假,不想还真打听出来她带着苏慎慈往那小花园去过。 但她跟乌剌人碰面的事却没人见到,少不得还得再问问究竟。 燕棠本想找苏慎慈来问,想想她先前跟戚缭缭那粘乎劲儿,也没了兴致。 那几个家伙包括燕湳苏慎慈在内,现如今全与她戚缭缭一个鼻孔出气,既是要问,那还不如直接问那祸害。 戚缭缭到了庑廊下,黎容便转了身过来。 听说完来意,她倒也没多话,便把遇见安达的始末跟他说了。 黎容略想,颌首致意:&ldo;多谢姑娘。&rdo; 戚缭缭把他唤住:&ldo;司礼监孙公公怎么没来?&rdo; 他顿了下,回身微笑:&ldo;姑娘寻孙公公有事?&rdo; 戚缭缭咧嘴笑笑:&ldo;无事。&rdo; 黎容扯扯嘴角,进了屋。 戚缭缭收起笑容在廊栏上坐下来。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孙彭,与她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两个月后因为马价狂压而引发的那场冲突,却与孙彭关系不小。 因为就是孙彭给出的马价还远低于朝廷最初订下的价格,由此引起乌剌人不满,最后酿成了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