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她让我向东,我又不向西,感情能不好吗?”江昀清觉得他在说笑,但想了想,还是颇为认真地问他:“听话就能让感情变好吗?”同事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皱眉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结说:“也不一定吧,听话只是次要的,两个人在一块不可能不腻,保持新鲜感才是最重要的。”江昀清便又问:“那什么才算是新鲜感?”“情调吧,我就经常送花给她。”江昀清觉得,送花可能不太够,今年自己送得已经够多了,也没见陆闻川有多稀罕。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同事的女朋友是女孩子,可能的确会吃浪漫这一套,而陆闻川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男人都比较务实一点,或许的确看不上江昀清送给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于是,江昀清当晚回去后,想了又想,却始终没有参透对于陆闻川而言的新鲜感到底是什么,只能上手机软件去搜找。他本想给陆闻川挑件礼物作为庆祝对方恢复的贺礼,结果关键词输进去,跳转出来的商品页面千奇百怪,简直不堪入目。江昀清盯着界面上显示出来的商品,有种误入盘丝洞的错觉。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些,瞪大眼睛愣了几秒,手比脑快,几乎是立刻就把手机熄屏给关上了。屏幕贴着胸口,江昀清一个人躺在空荡荡安静的房间里,心脏跳得很快。陆闻川还没回来,据说要等到半夜。他无聊地躺了一会儿,视线僵直地瞪着天花板,兴许是被黑夜冲昏了头脑,等到那阵心悸过去之后,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又做贼心虚地打开手机,重新看到了刚刚的那个界面。他仍旧没敢往下滑,盯着界面上销量最高的那件衣服出了神,内心忐忑却又鬼迷心窍一般点入,指尖迟疑地选择了尺码,然后付款下了单。不过很快,他便又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真是不知羞耻,为了讨好陆闻川简直不择手段,着急忙慌地找到了后台订单信息,仓促懊恼地点了退款,又删掉了搜索栏里的搜索记录。做完这些,他才长舒一口气,再一次将手机熄屏,丢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拉高被子,羞愤地蒙住了脑袋。【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为什么想起来买这个江昀清收到包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当时因为紧张,手滑点击错误,后面又忘了确认退款,根本没有退单。他地址还是填的之前的那处公寓,本想着当做不存在就算了,但快递员给他打电话,叫了他的真实姓名,问他新的地址在哪里。江昀清接电话的时候满心羞耻,一方面担心面单上会不会有什么暴露包裹内容的字样,一方面又害怕陆闻川听到。当时,陆闻川正坐在他旁边吃饭,今天陆闻川回来得很早,晚饭也是他做的,有很多江昀清爱吃的饭菜。陆闻川看他说话时支支吾吾,时不时还往自己这边瞥,便停下筷子,主动问道:“怎么了?”江昀清不知如何搪塞,最终还是告知了快递员陆闻川家的地址,懊恼地挂断电话后,才回答陆闻川说:“没什么,就一个快递,填错地址了。”陆闻川怀疑地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下午,在陆闻川回来之前,快递落到了江昀清手上。江昀清将其视作一块烫手的山芋,连拆开的勇气都没有,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僵坐了片刻,在门铃响起来的同一时间,将东西塞进了柜子里。他原以为是陆闻川提早回来了,关上柜门才想起来,陆闻川回自己家从来不会敲门,并且家里用指纹锁,也不存在忘记带钥匙的情况。他走到玄关处开了门,探头想看看这个时间过来的人是谁,却意外地见到了门外站着的陈清。“妈?”江昀清脸上露出了意外,站直身体拉开了门,撞上陈清严肃的神情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点儿心虚,他低声问:“您怎么来了。”陈清不怎么高兴地说:“陆闻川让我来的。”“前几天他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想要登门拜访,我那里忙,抽不出空,刚好今天见客户路过,过来看看。”最终,陈清打量了他一眼,颇有些埋怨的意味,“你也没跟我说你搬过来跟人家住了啊。”江昀清觉得有点尴尬,房子是他自己要退的,朝向不好什么的都只是接近陆闻川的借口。陆闻川好不容易对他松动,他不可能放任这个机会在指尖溜走。他没顺着陈清的话题往下走,转了个弯,小声说:“他怎么也没跟我商量商量。”陈清红色双唇动了动,刚想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都已经被人家撬走了”,却被身后走廊里传来的声音打断。“阿姨。”陆闻川从电梯里出来,匆匆地朝他们这边赶来。他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偶尔走急了会有些跛,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似乎是因为上楼太急,他走到陈清面前时还在微微喘着气,他对陈清说“抱歉,路上堵车耽搁了”,看了旁边杵着的江昀清一眼,将陈清引进门。陆闻川想见陈清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今年过年时,江昀清告诉他,自己已经和母亲坦白的时候,陆闻川就起了登门拜访的想法。然而后来意外频发,陆闻川没想过还会和江昀清有以后,关于拜访这件事便自然而然没了后续。直到前段时间,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之后,想着江昀清一直待在他这儿也不算回事,便又重拾这件未完成的大事,想带江昀清过一下明路。此次见面过程中,陆闻川和陈清的情绪都很稳定,只有江昀清坐立难安,一边担心以母亲的脾气,会不会突然跟陆闻川说些什么,一边又担心陆闻川在母亲那边碰壁,反悔跟他重新在一起。陈清对陆闻川还是有些意见,但却不再是因为“江昀清男朋友”的身份,而是责怪陆闻川暗度陈仓、监守自盗。想当初她让陆闻川劝江昀清改邪归正,陆闻川没听,反倒跟她讲了很多大道理。如今二人在一起的事实摆在眼前,在陈清眼里,陆闻川当时的那番话哪怕再怎么有理也都变得冠冕堂皇,怎么看都像是在为自己的别有用心而狡辩。客厅里,气氛难得严肃起来,陈清和他们二人相对而坐,有些不悦地对江昀清说:“在一起了不说,分手了不说,复合了也不说。要不是我前几天去看你,结果扑了个空,又接上了人家打来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跑这儿来跟人同居了。”江昀清自知理亏,垂着眼没说话,还是陆闻川在一旁接续道:“抱歉阿姨,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行了。”陈清打断了他,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看着江昀清,话确实对陆闻川说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非得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