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德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之前跟他问路的那个人。
那人见到唐皮子眼里有明显的吃惊之色。
刘三德笑着冲唐皮子招手,“唐皮子,你回来得正好,走,去家吃顿便饭,正好有事找你。”
唐皮子那个无奈,这都找上门了也不好拒绝。
索性放下鸡毛掸子带上门跟着去了。
到了刘三德家才发现摆了两张桌子,唐皮子被叫到主桌去。
摆席吃的酒是米酒,这酒不怎么醉人,吃了一杯酒,刘三德跟客人说起话来。
唐皮子沉默地吃着菜,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他发现这位只问了今年的秋收情况,还有明年耕种问题。
“如今江南改田种桑情况严重,已经下令严禁这种情况发生,刘员外可要爱惜羽毛,要保住良田耕种。”
刘三德忙说不会。
听了一会儿,唐皮子猜测这人怕不是衙门下来的人,因为这嘴里教训意味太重了。
一桌席吃完,这位疑似官老爷的人并未在这里多停留,说是要去下一个村子便告别了。
刘三德亲自送人离开,唐皮子混了一顿饱饭还有些稀里糊涂。
没一会儿刘三德送完人回来,将唐皮子叫到了里间。
他端着茶碗像是思考着什么许久没有动,等唐皮子一碗茶都快喝完了他才开口。
“唐皮子,你可知道方才那个人是谁?”
唐皮子自然说不知。
“哼,那位可是咱们的县老爷!”
县老爷?
唐皮子有些吃惊,他们这位县老爷名声还算不错,比前面那几位只顾着搜刮的要好上不少。
这一位上位可是将进县城的那一文钱入城费给减了。
只这一件事,他对这位县老爷有了好感。
“县老爷怎么来了乡下?”他好奇地问。
刘三德叹息一声,“还不是朝廷改了制,县令无需再审案,只抓税收和教育这两样。”
“近几年将水田改成桑田的不少,怕收不上税就紧盯着咱不让水田改桑地,他不盯着那些刁民,只盯着咱这样的大户,欺人太甚!”
接着说起叫住唐皮子的来意。
“听说朝廷科举添加了律法、算学科,你凯兄弟还差一些火候,应天府那边开了一家学院,专门传授这两科知识,我打算送他去读。”
唐皮子想起刘三德的这位独子是对读书不怎么感兴趣,反而爱好经商。
真送去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这边走不开,就劳烦你帮我把人送到应天府去。”
唐皮子张口就想拒绝,结果刘三德掏出二两银子塞他手里。
唐皮子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可是一个月的还款,只是送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立马答应下来。
“凯兄弟哪日去,我过来借他,保证将人送到学院去。”
刘三德笑呵呵道:“后日,你回来要是有事,就先忙去。”
唐皮子告辞归家,自家老娘在院子里等着,见二儿媳没回来,脸耷拉下来。
“就你一个人回来?”
唐皮子笑着道:“娘,这次儿子回来有正事。”
说着将百货铺子要收的东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