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着唇,大口的喘息着,完全说不出话来,只用左手用力的攥紧了顾南渊的衣袖,像是在飘渺无垠的大海上抓紧了唯一的浮木,似乎全世界只能够依靠他一般。顾南渊看了他许久,半晌,勾着唇,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低下头,正欲再度吻上去时,聒噪的铃声第二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的铃声一直就没间断过,大有点「你不接我就这么一直打下去」的意思。余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提醒道:“电话。”顾南渊的面色微微一沉,他从余瑾的身上起来,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电话按了接听。余瑾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热潮渐渐退去,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雪白。他坐起身来,用左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便走下了床,来到了落地柜旁。他隐约听见身后顾南渊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余瑾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柜子,从上到下全都扫视了一遍,连角落都没放过,这才确定了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多余的被子,这个房间甚至连沙发都没有。顾南渊的气息从背后缠上来,他从身后抱住余瑾,头放在他的肩窝,声音懒洋洋地问道:“宝贝儿,找什么呢?我帮你?”“没什么。”余瑾镇定的关上了柜门,面色淡淡的,“我的行李都被丁拾拿走了,刚才在看有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啊,原来是在找衣服啊。”顾南渊了然的笑了笑,“在我这儿你不用愁没有衣服穿。”他的气息喷在余瑾的后颈,酥酥麻麻的,带着细微的热意。余瑾偏头看向他:“顾南渊,我的手受伤了。”这句话实际上是一个警告——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适可而止。顾南渊的眼中颜色十分幽深,其中的热度几乎要把余瑾融化,他松开他,将余瑾拉着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他开口道:“我今晚不会碰你。”余瑾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顾南渊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沉沉的笑了起来:“但是亲爱的,你有多久没让我碰过了?我收一点利息……总不过分吧。”下一秒,他便重重的倾身而下,用力的环紧了余瑾的腰身,蛮横而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第二天早上一早,两人搭飞机回a市。因为昨天晚上伤口疼得厉害,所以余瑾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精神不太好。而相比较他而言,昨天晚上得到满足的顾总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余瑾戴着口罩,神情恹恹的拉开了陶喆的车门,还没钻上去,一只手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抬眸,便是顾南渊似笑非笑的脸,“宝贝儿,你是不是上错车了?咱们的车在那边。”他指了指与陶喆的车方向相反的一辆车。余瑾站着没动,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了一双好看的眼眸在外面,那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半晌,他才淡淡的道:“没有。”顾南渊眯了眯眼睛,眸光锐利:“你不跟我回家?”余瑾轻轻的挣开了他的手,顾南渊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因此只要他稍微动一下便能够摆脱他。“我好像从来没有承诺过要跟你回家。”余瑾说,他没有看他,视线虚无的落在半空中某个点上,“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彼此冷静一下。”有些事情,只能够在分开的情况才能想明白,而一旦答应和顾南渊回家,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从精神和身体上对他进行双重纠缠,那样的话一切事情都会乱成浆糊,他不会再有精力去想其他。“你要冷静什么?”顾南渊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你还想跟我分手?”余瑾没动,面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几秒,便覆上了一层寡淡的色彩,他冷冷的道:“你觉得是就是。”顾南渊瞥见他的脸色,一股郁气当即结在胸口,像是胸前放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畅。他以为经过昨晚的亲密,两个人之间再大的芥蒂都会一消而散,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余瑾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副本里的终极boss,而且还是自带自我刷新功能的那种,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可以信心满满的开始攻城略池了,可下一瞬,余瑾就会将所有的外观技能全都更新,继续在两人面前拉开天堑一般的阻碍。这种不可捉摸无法掌握的感觉让他无比的烦躁,就像是无端吞了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却偏偏找不到一个纾解口。顾南渊咬牙切齿了半晌,终于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微笑,“你需要冷静多长时间?三天?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