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收获。”夏若晴道,“只是不知道那傻子说的话,跟我妹妹有没有关联。”“傻子?”陈峻熙一脸疑惑。“是。”夏若晴道,“我妹妹坠崖那天,傻子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哪句话?”“鲤鱼跃龙门!”“鲤鱼跃龙门?”陈峻熙歪着头,重复道,“傻子的话,能当真吗?”“也许,他看见了什么。”夏若晴道,“否则,他不会一直重复这句话。”“我们去找傻子!”夏若晴行色匆匆道。“去哪里找?”陈峻熙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找起。“打听!”夏若晴干脆利落道。“又是打听?”陈暖熙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精打采的,他真的是打听够了,就算是让警察来,十多年前的案子,他们也不一定能破了。他们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东打听西打听,今天总算问出点眉目来。结果,傻子的家住哪儿,还是个未知数。夏若晴记得村子里有这么一个傻子,小时候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别人都去学校读书,他没有去。他每天都在家门口玩泥巴,有时候还劫一下背书包放学的学生,抢他们的书包背,知道他秉性的,都绕着他走。夏若晴找到傻子的旧址,房门紧锁,房屋破败不堪,似乎一场大雨,就能把房子冲垮了,透过门缝望过去,院子里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因为没有人打理,院子里更是长了七八棵小树。野草招蚊虫,这条巷子里的蚊虫格外多,夏若晴戴了斗笠,都能听见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她的裙子是短袖的,才站了没几分钟,胳膊上就被盯了好几个大疙瘩。一个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口,悠闲地择着韭菜。“你们找谁啊?”老太太见生人来,主动搭话。“我找傻强!”夏若晴道,“奶奶,你知道他们家搬哪儿去了吗?”老太太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好多年前就搬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跟邻居打招呼,房子就这么闲置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若是他家亲戚呀,就帮他把院子好好收拾一下!”老太太继续絮叨道:“哎呀院子里乱的呀,长那么高的草,招点蚊虫还不算什么,连长虫都招,住在这里真是提心吊胆的,若不是年纪大了,真不想再这里住下去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跟这种人做邻居!”“我们不是他们家亲戚!”夏若晴道,“你知道他亲戚家住哪儿吗?”“他们家没有亲戚住在古城吧?一家都搬走了,可能是投奔亲戚去了!”老太太说,“你们找他有啥事啊?”“十一年前,一个叫做梦灵的女孩坠崖了,那天,傻强一直都在重复一句话……”“鲤鱼跃龙门,是不是?”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摇摇头,笑着说,“一个傻子说的胡话而已!”目击证人(2)“可是,梦灵确实是坠崖了,也掉进了悬崖下的小河里!”夏若晴道,“这也太巧合了吧?也许傻强看到什么了呢?”“巧合而已!”老太太说,“这世上呀,多得是巧合的事情!”说完,老太太端起韭菜盆子和马扎,转身回家了。“砰——”大门被她锁上了。夏若晴转身,仰望着陈峻熙。陈峻熙道:“线索又断了。”见夏若晴不发一言,陈峻熙道:“如果实在没有头绪,不如我们就回去吧!”“回哪里?”夏若晴道。“回家……”陈峻熙说话都没有底气。“我们有家吗?”夏若晴冷笑一声,道,“我们都是孤儿……”“你的养父母……”“不要跟我们提他们!”夏若晴的眸中升腾起一丝恨意。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她在养父母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的养父母有一个儿子,领养她回来,只是想让她让长大以后嫁给他们的儿子,如同旧社会的童养媳一般。她彻底和他们决裂那天,是因为他们将她绑在了哥哥的床上,若不是因为哥哥胆怯,放了她,她就失身了。离开养父母的家以后,她漂泊在外,居无定所,为了活命,做过小偷,被人打过,也在夜总会陪过酒,她心狠手辣,是因为从小到大,没人对她温柔过。“夏姐,你养父母对你不好吗?”陈峻熙问道,“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我在他们眼里,可能不能算是一个人吧!”“啊?”陈峻熙侧着头,望着她。“旧社会很流行的「童养媳」,你懂吧?”夏若晴道,“名义上,我是他们的养女。实际上,我只是他们家的童养媳而已,他们为什么养我,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