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男人眼神骤然凌厉,凶狠,“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是吗?”女人风情万种地勾起嘴角,“我等着。”
“我是认真的。”犹豫片刻,男人还是于心不忍,主动提醒,“山魅,别做傻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这次风禾在,你若坏了她的事,她不会放过你。”
女人一悸,仍面色不改,口是心非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疯女人的实力到底怎么样,但你放心,不管是山鬼,还是白素素,我不会让你们把人救出来的。”
坐在车上,女人望着后视镜里的建筑,内心一片悲怆。山魑,为了你,我放弃了近千年的修为,更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换来这一身皮囊,你真的不能看看我吗?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啊。
下山,途经一家民宿,院子里青年男女欢笑嬉闹。几个男生注意到一辆火红的敞篷跑车由远及近,好奇张望。特别是看到驾驶座上娇艳的女子后,纷纷吹起了口哨。女人一头蓬乱的红色卷发,瓜子脸,雪肤翘鼻,红色长裙,身材凹凸有致,被安全带勒得更加诱人,充满了成熟女人独有的骚情。
听到男人们的调笑声,山魅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心情大好,特意降低了速度,娇娆地送出几个飞吻。院子里,更加沸腾了。
跑车在山间飞驰,头发被吹得凌乱,山魅戴上墨镜,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抚摸着脖间蓝色宝石项链,表情严肃。十尾,七百多年不见,也该是时候放你出来了。这么想着,山魅拨通了电话,等对方接起,直接下达指令:“红莹,我要你去帮我查件事情。”
花信到达龙岩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晚霞晕染半边天。刚要进门,就听到里面声如洪钟的怒吼,“怎么又是面,除了面你就不会做点别的?”
接着,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又响起,“爸,你也知道你儿媳妇去伺候月子,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您要是不吃面,那我给您定外卖得了。”
花信听出来是三叔马超的声音,生怕他被骂急忙进去。师傅的几个儿子里,三叔最老实,也最受师傅不待见,师傅硬气了一辈子,总觉得没脾气的男人没根骨,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到花信,马超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碗和筷子往桌子上一丢,擦擦额间的汗,叫苦道:“花信啊,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子的嘴,真是被你养刁了,我把他还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好,三叔,师傅这边交给我好了。”花信应承道。
交出重担,马超一身轻松,看到随后进了院子的林岚和殷楚风,笑盈盈的。“呦,林家姑娘还有楚风也来了。”看到张陌生脸,马超一顿,殷楚风顺势接话:“三叔好,这个是乔四海,花信的……”
殷楚风原本想说花信的朋友,但转念一想怎么说乔四海好歹和他也算共患难一场,立马改口:“我们的朋友。”
“哦哦。”马超乐呵呵的,看着乔四海,“你好啊,小朋友。”
小朋友?他哪里小。某位人高马大已经成年的小朋友愣怔,结巴道:“三……三叔好。”
“行了,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哼着小曲儿,马超背着手恣意地离开老宅,明显一秒也不想多待。
“这这这……这个老三,真是混账。”马德旺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花信好笑地看着师傅,自觉地进了厨房。客厅里,马德旺和几个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不时往厨房的方向瞅。半个小时后,花信端出了三菜一汤。
看着餐桌上的苦瓜炒蛋,苦瓜排骨汤,马德旺皱成一张苦瓜脸。“这个老三,自己喜欢吃苦瓜也就算了,干嘛还往我冰箱里塞。”
“啧啧,苦瓜配排骨,真是把这好好的排骨给糟蹋了。”翻着汤碗里的排骨,马德旺心疼道。
“马师傅,天马上就热了,正好吃点苦瓜败败火。”殷楚风耗子样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顺手夹了一大块苦瓜丢到马师傅碗里。
“你……”马德旺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筷子使劲敲了殷楚风脑袋。
吃饭时,马德旺慈爱地盯着花信,“听楚风说,你们这次任务还算顺利?”
花信:“嗯。”
马德旺:“听说,这次任务乔四海出了不少力?”
花信想了想对阵木偶人时的情形,继续:“嗯。”
马德旺:“听说,他们这次还见到了郑信子?”
“咳咳。”师傅猝不及防地发问,花信丝毫没有防备,直接被一口汤呛得不停咳嗽,一旁的乔四海立刻帮忙轻拍他的后背。对面,林岚和殷楚风做贼心虚,埋头苦吃,不敢直视花信吃人的眼神。
“嗯。”
马德旺点头,再不发一语。晚饭结束后,乔四海慌了,林岚和殷楚风都不是龙岩人,自然有理由待在这里,而他作为本地人,好像没有借口留下。而且,已经麻烦花信这么久,他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鼓起勇气,乔四海跟花信告别,他想着,只要花信开口留人,他就是厚着脸皮也要赖在这不走。可是没想到,花信竟然同意了。
乔四海懵了,“哥,我真的回家了?”
花信看了眼手表,“确实不早了。”
乔四海不死心,试图让花信把他留下:“哥,那我身体里的邪祟怎么办?”
马德旺作壁上观,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一个想要留下,一个偏不开口。林岚和殷楚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懂花信要做什么。
花信从容不迫,淡定道:“玉佩可以暂时压制住它一段时间,你只要玉佩不离身,邪祟就奈何不了你。等我和师傅商量商量,再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