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闲低着头往宫门走去,没有理会这跳梁小丑,眼下破局才是关键。
恍惚间,
一辆甚是华贵的马车,从徐闲身旁经过,还带着一阵香风,抬起帘子一道记忆中很是熟悉的面容出现。
那人整好看见徐闲,也不闪躲,双眼就这么直愣愣的对着。
徐闲的目光一转,轿中还有一个光头很是显眼,定睛看去那秃驴面容俊秀,气质出尘,正端坐在正中捏着佛珠嘴唇蠕动。
“呵,还真没把我当个人看。”
徐闲自嘲一声,自己这个世子还真的混得好生落魄。
帘子落下,女子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短短的对视,却现原本那个唯唯诺诺的呆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只是纯粹的直觉,那女子也不愿多想,回过头看向身旁气质出尘的僧人眼中涌出几分柔情。
宫门外,
徐闲看着前面那辆华贵的马车长驱直入,心莫名的冷了几分。
“闲儿!”
就在徐闲准备入宫的时候,地上微微有些颤动,连带着城门簌簌的往下掉着灰尘。
马蹄声如同春雷炸响,
三百铁骑化作一道洪流涌上街头。
长乐街头满是达官贵人的马车,谁能料到这铁骑没有丝毫放慢度的意思,一路横冲直撞,整条街道人仰马翻。
不远处,皇城楼上,禁军统领冷汗直流,双手微微有些冒汗,握着刀鞘的手也没那么稳了。
邻近宫门,
三百铁骑化成两道,井然有序的分流在街道的两旁,到底是边关杀出来的铁骑,一身血气让朝中贵人噤若寒蝉。
片刻后被掀翻的马车中一位高官狼狈的爬出,气的吹胡子瞪眼,正打算破口大骂,看清来人的脸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北地屠夫,背地里骂骂也就算了,当面还是免了,毕竟自己的头可没人家的刀硬,朝堂上当官没一个是傻子。
远远看去领头那人,身形普通,相貌更是不出彩,此刻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若不是身后有铁骑相衬说是个庄稼汉也有人相信。
“爹。”
徐闲看着那人麻利的翻身下马,从嘴角挤出了这个字。
“我家闲儿,长个子咧!”
“转眼间就从个兔崽子长成人了。”
徐武咧嘴憨笑,粗粝的手掌放在徐闲的头上使劲揉搓。
“爹的手劲还是这么大。”
徐闲挤出一个笑容看向眼前的男子,说是陌生可记忆中却相处了很多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具身体的血脉至亲。
不过说起来这长相还真是质朴,自己这清俊的模样多半是随了那早去的娘亲。
“爹,肚子还饿着嘞。”
“走,去宫里吃宴席去。”
徐武拍了拍肚皮翻身上马,一把提起自家儿子到马背,双腿一夹跨下的战马四蹄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