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章答:“如果每个工厂都需要我亲自盯着,那我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那科研呢!这个总该是你要做的吧!”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新方向,以动脑为主,有新想法再去实验证实。而且在你这里正好可以安静看论文,没有别的杂事打扰。”
他抖了抖手里的几页纸,整理好顺序夹起来放到一边,而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谈桐。
看着他悠哉的样子,谈桐却只想骂人:“所以你是到我这躲清闲来了?!”
段柏章不置可否,反问她:“想让我走?”
“嗯。”谈桐小声。
她想了很多借口,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做手术会丑态百出。
备皮、插尿管、醒麻药的胡言乱语,这些狼狈的场面她都不想让人看见,即便她们曾什么都见过。
但如今已经不同了。
她还在想如何开口,段柏章却直接答应了。
“好,做完手术给我发消息。”说完,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竟真的离开了。
望着他断然离开的背影,谈桐又开始陷入了新的纠结。
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任何犹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当发觉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怨怼后,谈桐用力闭了闭眼,试图把这样不堪的想法从脑海中清出去。
她不可以一边拒绝着段柏章,一边又心安理得享受他对自己的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殊不知早已落入段柏章一环扣一环的圈套。
谈桐的手术被安排在早上第一台。
ube手术并不复杂,只需要在腰际打两个微创孔洞,最大的风险就是全麻。
谈桐虽然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但毕竟年纪还轻,没有基础疾病,手术风险性不高。
这是谈桐第一次做手术,躺在手术台上,她不免有些紧张,不停在胡思乱想。
如果麻醉没有起效怎么办?如果手术中间醒了怎么办?甚至……如果再也醒不来了怎么办?
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她上一秒还在和医生交流,下一秒就彻底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手术已经完成,她被推回了病房,李垚和周周正在病床边守着她。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