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讥讽我面不改色,淡然说道,「奴才不过一个亡国奴,哪配长公主赏脸来喝喜酒。」
桑苒月听到这话,露出畅然一笑,「哟,小侯爷怎么突然这么谦虚了,不是定要娶那名门贵女吗?」
「侯爷配贵女,这酒,本宫吃得!」
她语气步步紧逼。
我与她的距离,近到两人鼻尖的绒毛都已经轻微地触碰到一起。
样子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将她逗急眼了,也会壮着胆子怒怼我几句。
她身旁的一个面首似乎见不得她与我如此亲近,插话道,「公主,这奴才还是个小侯爷呢?」
另一个也不甘被忽略,侧身轻搂着她的腰,笑道,「公主,听他这口音和亡国奴的说法,该不会是大渊的侯爷吧?」
「这大渊兵马确实弱,不过两个月就被我们北原彻底攻占,小侯爷以前是何官职?不会还和我们交手过吧?」
从侯爷变成现在只能服侍人的贱役,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但听到他们提及曾经的过往,我再次感觉到尊严在被人无情的践踏。
我轻眨了下眼睛,与她对视的眸子无力垂下。
也许是我平淡的反应让她觉得有些无趣,她松开我的下巴,重新倚回床上。
对着我淡淡说了句,「滚。」
我俯身磕头,「奴才告退。」
请完安转身离开。
8、
我虽然才来公主府几天,却发现所有奴才最不愿意去服侍的地方就是凤汀阁,长公主的住所。
而且哪怕他们还没见到桑苒月,只是听到她的名号,大家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特别是对公主府后院东南角的那个佛堂,他们都讳莫如深。
需要经过佛堂去哪个院子时,宁愿绕一大圈远路都不愿从那边上过。
自从那天后,桑苒月没有再叫我贴身服侍过。
平日里就跟着大家做些杂活,就在我以为自己被她遗忘在角落的时候。
一个嬷嬷来我们屋子传令,让大家抽签今晚去佛堂服侍公主。
我听到后站起身上前,其他人却纷纷后退一步。
我见状愣了一下,看了看众人。
只见他们看向竹筒的神情满是恐惧,哭丧着脸。
两三个人一处相互挤着,慢慢地挪着脚步,仿佛这样自己能获取些许力量。
嬷嬷见我在最前面,便直接将竹筒递给我。
此时我也不好再犹豫,随意抓了一张纸。
我左右看了看,刚想拆开,就被嬷嬷一把抓了去。
我抬头正好对上她幽深的目光,宛若寒潭般寂静,连说话声音都带着一股阴森。
「新来的?」
我点头,她见状垂下眉眼,「所有的纸条由我打开。」
拆开纸条后,她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今晚子时,去小佛堂伺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