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池楼来过一次,说是受了掌司的嘱托来探望傅宴存,顺道也去看了看程琉青,只是当时两边都不好,便也没久留。
众人又头昏脑涨地忙碌了三四日,终于程琉青能下床了,傅宴存也渐渐能活动了。
自觉能睡好觉了,一时两个院子的人都高兴不少。
不过书叶却一脸的烦躁,面容不善地看着拽着自己的月喜,声调有些高,“月喜你做什么?大人还等着伺候呢!”
月喜被说得缩缩脖子,见书叶挣扎得厉害便松了手,沉默了半晌才眼巴巴地看着书叶问道:“书叶姐姐,程公子来府上那天你是跟着大人伺候的吗?”
书叶闻言白了她一眼,抽回手说道:“这话好笑,我哪日不跟着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喜扭扭捏捏地看了书叶一眼,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程公子想着大人醒了便想去看看大人,只是二人之前有了龃龉如今他也拉不下脸来,就想借着寻东西的由头去看看。”
书叶一怔,心道这程公子好大的排场,害得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在这里拿乔。
“他拉不拉得下脸与我何干?我只求他再也别出现在大人眼前便好了。”书叶撇撇嘴嘟囔着。
这话说的不留情也让月喜打了退堂鼓,只是又想起程琉青对她的嘱托,偏头想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书叶姐姐,程公子是有不对,可是。。。可是大人如今看重他。。。。”
闻言书叶柳眉倒竖,手指着月喜道:“你什么意思?是在挑我的不是吗?”
月喜连连摆头,表情讨好不已,放低了声音说:“我怎么敢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若是他二人能重归于好,说不定大人的病会好得快些。”说完仔细瞧着书叶的表情。
书叶迟疑了半晌,像是在思考月喜说的话。月喜说的不错,自从程琉青来到府上后大人的确很是重视他,若真是因为二人吵架才使得大人受了伤,那便是心结。
她想起傅宴存醒来的这几日程琉青不仅本人没来过也没派人过问,大人的心绪也不怎么安宁,梦里也常常说些胡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找个机会让程琉青去道歉宽慰大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那你说要怎么做?”书叶说了话将身子压低了些,侧耳听着月喜说话。
月喜迅速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来往,便凑上前去说道:“姐姐只需告诉我程公子的那些物件去哪了就好。”
程琉青的物件,书叶记得大人带他回来时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只有一把旧琵琶,她也拨弄过几下根本就弹不出曲子来。
书叶皱着眉头站直了身子,困惑地看着月喜,“我只见了一把琵琶,除此之外可没别的了。”
“只有一把琵琶?”月喜也诧异了,程琉青告诉她时说的是有一个包袱和琵琶,她料想程琉青找的应当时那个包袱,怎么如今只有一把琵琶了。
书叶点点头,又问道:“那琵琶我只记得大人放去了书房,不过大人不让我们进去,我也不知道如今是否还在了。”
月喜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书房这样的地方大人是一向不准许旁人进的,不过或许程公子便可以呢?
想到虽然只有一把琵琶但好歹也有了去探望大人的借口,月喜欣喜连忙说道:“多谢姐姐的提点,我这就回去告诉公子去。”说完便准备忘程琉青的小院跑去。
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悄默声儿地说:“还望姐姐不要声张,千万别让大人知道了。”
书叶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也紧张起来,连忙点点头,随后也急匆匆地往傅宴存院里走去了。
程琉青一盏茶尚未煮好月喜便回来了。
“公子!我打听到了。”月喜一进门就笑着说。
程琉青听见她上扬的语气也笑,连忙冲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下,轻声问道:“书叶怎么说的?”
月喜擦擦鼻尖冒的汗,兴奋地说:“书叶姐姐说她看见大人将公子的琵琶放在了书房内。”
提到琵琶程琉青便紧张起来,瞬间抓紧了双手,见月喜表情变得迟疑心头涌上一阵不安,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可书叶姐姐说她也只见了公子的琵琶,至于公子的包袱她也没见着。”
原是这个,听见月喜的话程琉青松了口气。
本来他来傅府的时候也没带包袱,包袱被他扔下了楼,如今里面的银票估计早被洗劫一空了。他这样让月喜去问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他只是想要母亲那把琵琶。
其实那日离开傅府是个绝佳的时机,屏疑刚闹过一场傅宴存也受了伤,府内正是守卫薄弱人心涣散的时候,他那时也早在晕倒前就收拾好了东西。要不是为着那一把母亲的琵琶,只怕他如今已经到了岱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