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请安静一下!”上课铃声已经过去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系主任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老头,脸上挂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大学教授模样。他站在讲台上大声说话。
系主任个子很大,本身就自带一种威严。女孩子们就算再爱说话,也立马安静了下来。
“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本班的班主任……”
系主任说这话的时候祝英才看见系主任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他留着标准的中分头,带着一副金丝框架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目测有一米七的样子,但是在系主任大个子的衬托下他显得有些矮小。整体上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祝英盯着他看,一时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又能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总感觉这个人跟她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正在祝英出神之际那个男子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梁山。今年刚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是大家本学年的班主任。很高兴认识大家……”
“梁山,是梁山伯那个梁山吗?”梁山还没有介绍完下面就有人开始起哄。
听到有人提问,梁山顿了顿。他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道:“这样理解也没有错,至少跟他前面两个字是一样的。并且跟水浒传里面的那两个字也是一样的。我的名字是父母取的,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大家以后可以叫我梁老师。我的qq号码是
欢迎大家随时跟我交流。”
本来正在想入非非的祝英听到梁山伯三个字的时候打了个激灵。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她早就听说过了,尤其是小时候跟着奶奶一起去赶庙会。奶奶爱看戏,祝英就会陪着奶奶一起看。每次她都哭的稀里哗啦,奶奶还取笑她太懂事。小孩子该看不懂那些故事的,祝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会哭。其实她也是看不懂,但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感染情绪。
“喂,祝英。你怎么不把老师的qq号抄在本子上,回去加上啊,没事可以聊天!”李婷见她坐着不动,用手推了推她并小声提醒道。
“抄那干嘛?跟老师有什么好聊的?”祝英回过神来问道。
“老师的qq号和手机号啊?你不懂啊,大学可不是高中。你要跟班主任搞好关系,以后像入党啊,选优秀学生奖学金什么的就看他给谁了。搞快点记上,下次上网的时候把他加上。”李婷神秘地说。
“哦!”祝英似懂非懂地回答道。看样子还得学习一下大学跟老师相处的方式。祝英有一个表姐在南方上大学,她决定明天给表姐写一封信。就是想证实一下李婷的话,真的需要跟班主任搞好关系吗?
祝英他们班也是在第二节课开始竞选,祝英的高考成绩同样是在班级上排名第一。可是她的性格却不像马文,本来想竞选学习委员的。可是她走上讲台的时候却紧张的说不出话,还没开始演讲脸就红得跟苹果似的。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就走下了讲台。毫不意外的她落选了。
站在旁边的梁山真的替她捏了一把汗。梁山到班之前一直在办公室研究班上学生的资料。因为他是刚上任的新老师,系主任说要亲自带他去班级里报到。由于系主任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导致两人到班的时间迟到了十几分钟。
梁山看资料的时候了解到,祝英的高考成绩在班上甚至他们整个人文系都是排名第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了他们学校,他打心里有些为她可惜。当祝英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绞痛,他用手捂了捂胸口。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弄得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能是最近太难过了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梁山自责道。他回忆起自己来这里之前考了几所有编制的学校都是因为面试被刷下来。最后不得已才选择来这所职业学校任教,而且是从一个月薪只有八百块钱的班主任做起。他的心里非常不甘,觉得自己空有一腔抱负难平。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祝英的成绩来这里上学也不奇怪了,也许很多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祝英落选了,梁山对她投去了安慰的目光。不过祝英没有看见,而是侧耳在倾听李婷在小声对她说话。
“没事的,祝英。你看咱们宿舍几个都够意思吧,全部都写的你的名字。其他人都是有眼无珠罢了,他们不懂你的好”李婷一直在找话安慰祝英。
“哎哟喂,徐云你这次失算了吧。咱们的小班主任虽然不是大帅哥,不过长得也挺好看的。才不是你说的那些老头老太太呢!”白会看见梁山以后一直乐得合不拢嘴,时不时转过身挖苦徐云两句。她才不管选什么班干部呢,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讲台上的梁山看。
“你要觉得好看,你去追啊?”李婷看不惯白会那花痴相,忍不住打趣她。
“说什么呢?那可是咱们班的班主任。”白会白了李婷一眼。
“班主任怎么了,你没听他说刚毕业么,大不了咱们几岁。你可以的!”李婷越说越带劲。
白会转过头来看了看李婷和陈云,用手挠了挠头又勾勾手指把她俩聚过来神秘地说:“你们别说,这班主任的名字叫梁山,梁山伯的梁山;我们的祝英叫祝英,祝英台的祝英。你们俩说他们俩上辈子是不是一对啊?”
“啊!”白会说这话的时候祝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针刺了一般的痛了一下。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就在同时梁山和马文也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针刺了一下。可是这种感觉突然又消失了。
“你怎么了祝英?”李婷赶紧摸了摸祝英的额头,因为只有她看见祝英的脸上变得煞白。
祝英捂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因为那种感觉突然又消失了。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脸色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没,没事。一定是刚刚谁碰了我的凳子!”祝英立马解释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第一次梁山觉得是幻觉,第二次地刺痛又是那么地真实。梁山真的觉得自己是压力太大累了。他把讲台上的椅子拉开来,坐在讲台旁边继续听别的同学的演讲。他觉得也许这样自己会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