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报信?那你查出什么来没?”
“虽然与你的猜想有些出入——但也大差不差了——他租的马车是去豫章的。”
“豫章?”裴修尧皱起眉。
“沈家?”赵宥语气一寒。
“豫章……昭王妃沈兰心?”宋珩之也立刻由这个地名联想到了盛京里的一位人物。
“是昭王?”裴修尧拧起眉,抬眼看了一下赵宥。
“先前下毒的或许就是他。”欧阳茗冷声道,“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混进了我们酆都,他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那今日假扮满庭芳弟子的呢。”
“八成也是他呗。”欧阳茗冷哼一声,面色冷得像是要结出冰碴子,“全九州还有哪个能这么大胆,毕竟可不是谁的身后都是宠冠六宫独一人的皇贵妃。他不是一向横着呢么,我远在酆都都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
赵宥面色微沉,不作多言。
“现在看来,就是说昭王一开始就派了人来杀赵宥,第一次下毒不成现在又找了人扮作满庭芳的弟子来混淆视听?”裴修尧理了理思路。
“可是按照赵宥一开始的推论,来了一个,另一个就是凶手——”
“赵子昭来得太快了,并不符合我的预期。”赵宥摇了摇头,“我之前并没有想过他的人已经渗透到了酆都。”
“……或许可以再等等,说不准赵朗正在来的路上,现在盖棺定论还为时尚早。”
“说起来,那个我捉住的贼,你们想要审审吗?”欧阳茗点点头,转了个话题,“他被我的人从城门口一把迷晕了扛回来还没解毒,我就等着你们呢,说不定问完会有新的进展。”
三人互相看了看,皆对着欧阳茗点了点头。
“哼,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昭王来我的酆都撒野。”欧阳茗冷哼一声,“人在山下的前厅,走吧。”
慕容与木偶
欧阳茗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天前几人会谈的大堂,眼熟的精美墨竹屏风掩映着斜阳的余晖缓缓洒落大堂,美得如诗如画。
两个罗山弟子押着一个同样身着罗山服饰的人站在大堂中央,那人被押着跪在地上,昏迷不醒。
欧阳茗冷着脸摆了摆手,罗山弟子立马会意地在跪者面前撒了一把药,那人在几瞬之后缓缓清醒,眼神在看到大堂内的几人之后立马变得唯唯诺诺与恐惧不已。
“说说吧。”欧阳茗径直坐到屏风之前的上座,冷着脸对人勾起一抹冷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把头低得很低,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可给你喂了一味毒,没有我的解药,今天日落西山之时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欧阳茗面无表情道。
赵宥闻言挑了挑眉,面露微妙表情,颇可怜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我……我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