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回了潘宁一句,听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的声音。
她的心有些下沉,但也知晓这一次若是不拿出自己的态度,让叶若萍看到自己的厉害。
将来被欺负惨的只会是自己。
更何况,叶若萍想要的,可是方妙一家家破人亡。
她可没有对她手下留情,她又何必对她仁慈呢?
想到这里,云娇的手握紧了些,对着敛秋说了一句:“走吧。”
敛秋轻声应下,带着她前往正堂。
到那儿的时候,叶梅已经哭诉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说她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云娇胁迫,什么伙同永成赌坊的尤生亮谋算单家的丝绸铺子,她全都说了出来,
还说云娇哭诉自己在潘府过得不好,这样做只是想手里能够多有些银钱傍身,将来好有底气在潘府活下去。
叶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言辞诚恳,让围观的百姓险些以为云娇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云娇冷笑一声,缓缓走出来,哽咽着声音道:“我何时让你去害妙妙了?”
“那可是我表妹,我与妙妙更是情同姐妹,这样做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她的话更是在理,而后众人便看到云娇跪下来,抬手擦着眼中那将落不落的眼泪:“还请司寇大人为我做主,我若是想要银钱,只需要同妙妙说一声即可,又何须这样做?”
云娇三言两语就将方向转变,一旁的叶若萍和云霏对视一眼,而后便听叶若萍斥责一声道:“叶梅,虽说你与我云家关系亲厚,但这也不是你污蔑娇娇的原因。”
“天地良心!我哪里敢攀咬她,明明是,明明是她借用我与大夫人您的关系,威逼利诱啊。”
“大小姐和方娘子虽然是表姐妹的关系,可当初,当初……”
叶梅的话戛然而止,眼神有几分闪躲,一看便知有问题,潘宁看着她这一番好演技,再看一旁抹眼泪的云娇。
美人不愧是美人,即便是落泪哭泣这样的动作也能做得赏心悦目。
她光是往那里一跪,不言不语,只用手中帕子擦着红肿的眼睛,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好似会说话一样。
他见过她这般模样,被水雾蒸腾起挂着轻颤颤的泪珠,惹人疼爱得很。
看见她哭,就想她哭。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手中的腰间的香囊,里头的花香已经有些浅淡,他却依旧爱不释手,好似摩挲的不是香囊,而是她一样。
“怎么不说了?”
潘宁看着叶梅问了一句,叶梅听着他的声音,只感觉到头顶一把刀一样,那犀利的眼神,如有实质。
“民妇还请大人回避!”
“大小姐是潘家妇,此案由司寇大人审理,难免不公!”
叶梅被逼到这份儿上,已经无路可逃,云霏派人说过了,若是她肯站出来,将云娇也拖下水,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她不肯,她自会找由头将她推到那位京城来的贵人身边做替罪羊,到那时,她做的这些事,云霏也必定会一桩桩一件件地捅给她夫家。
与人私通,还怀有骨肉,她的下场会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