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鸟虫鸣叫,天光黯淡,时辰尚早。
不到日常起床时间,芾瑜却眨巴个大眼盯着红木材质的天花板,纯纯饿醒的。
话说,红木当柴火烤兔肉怎么样?
芾瑜脑海里幻想着场景,醇香流油的兔肉进入口中,口感扎实幸福。
“咕噜……”肚子啪地拉人回现实。
芾瑜偏头,满眼幽怨地看向光影中的那个人。
谢逾白闭着眼,可能是服过灵药,面容血色红润有光泽,光晕洒在精致五官上,脱俗超然,精彩艳艳。
像不是人间烟火气的谪仙。
你谪仙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倒霉的是她啊!
到手的兔子都能飞,还是没翅膀飞的。芾瑜越想越气,一掀被子起床,故意弄出很大动静。
谢逾白仍闭眼,仿若未闻。
芾瑜眉头皱的更紧,冷笑一声,咣咣跨步走过去。
身体的阴影笼罩着谢逾白,浓密的黑睫颤动,眼帘翻起,谢逾白睁开眼眸,抬头和芾瑜对视。
“昨晚睡得可好?”芾瑜像个生活老师,关心借宿学生方方面面,只是眼神愤懑饿得想吃人。
“尚可。”谢逾白起身,语调上扬带有笑意:“还要多谢阿瑜的灵药。”
“……”你再提我的药!
芾瑜憋出个硬笑,眼神锐利:“是吗?可我睡得不好呢。”
谢逾白看向皙白羸弱的脖颈,青色脉络清晰,圆润下巴像个小巧冷玉,让人忍不住把玩。
手掌掐出的五指红印已经消散,无半点痕迹。
谢逾白问道:“阿瑜,昨晚我弄出动静吵到你了?”
睡得再香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饿醒。
“更严重。”芾瑜一字一字往外蹦出字眼,“知道我为什么比平日早起一个时辰吗?”
谢逾白摇头,纯黑瞳眸在微光下略显无辜,好似在替自己伸冤:昨晚他丝毫未动。
“我已经饿了两顿。”芾瑜语气轻淡,一点都没怪罪眼前的罪魁祸首,又轻轻插刀:“都是因为你。”
“是我的不是,让阿瑜误了时辰吃饭。”谢逾白眼睫垂下,打出的阴影遮住瞳仁,他道:“我也有两日未进食了。”
语气和芾瑜同款轻淡,陈述事实。
芾瑜:“……”
比惨大会是吧。
你吃不上饭还能是我的错?两日前我可没见过你。
但她吃不上饭确实是因为救他,这个逻辑推理满分。
芾瑜坚决不接这个锅,正想给他摆事实讲道理。谢逾白抬手轻咳几下,冷白的面庞再次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