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份译文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呢,狗卷棘这样想。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咒言的严重反噬碰……什么?狗卷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深紫色的眼睛里露出单纯的疑惑。“就是稍微摸一下……”齐木奈奈伸手指向他的咒纹。狗卷棘下意识地后撤半米,躲开了她的手指。齐木奈奈的动作顿住,眨了眨眼睛,用十分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不行吗?”狗卷棘倒也不是觉得不行……只是这个要求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当下犹豫了几秒钟,在齐木奈奈等待的目光下,他轻咳一声,后退的身体又慢慢向她靠近。齐木奈奈抿着嘴无声地笑了,棘同学对待朋友真的很宽容呢,想到中午的那个饭团,又给他加了一个“很大方”的印象。齐木奈奈的指尖触摸到黑色的咒纹上,狗卷棘的下颌线有一瞬间的紧绷,他的目光不自在地偏向旁边去。齐木奈奈的注意力完全被咒纹吸引,手指沿着纹路的走向慢慢移动,轻轻地按压,指腹能感觉到上面的质感和周围的肌肤不一样。对诅咒和咒力向来迟钝的她,竟然在这咒纹中感受到了咒力的流动。这就像是人类身上的神经脉络,有的部位较为密集,有的部位较为稀疏。而狗卷棘身上的咒纹,仿佛是脊髓中枢那般,是咒力最为集中之处。这对咒言师来说应该是很敏感的部位吧,怪不得会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不过脸上的“蛇眼”咒纹应该还不是最敏感的,最为重要的地方应该是“牙”,也就是舌上的咒纹。齐木奈奈锁定在咒纹上的目光相当地“学术”,她像个研究员在观测从未见过的生物体,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毕竟这位是世界上仅剩的、唯一的一位“咒言师”,他的术式是真正独一无二的。齐木奈奈很想见识一下他是如何用语言来诅咒别人的,听说就算是用通讯工具传送的声音,也能够不受任何阻碍地控制对方。齐木奈奈的三指捏住了他的脸颊,稍微用上一丝力气,这令狗卷棘的嘴巴微微张开。“唔。”他发出了一声不明所以的低吟,别开的视线重新回到齐木奈奈的脸上,眼神有些诧异。你要做什么?“这里面的是‘牙’吗?”“鲑鱼。”是的。狗卷棘的嘴唇开合之间,不经意地露出了舌上的咒纹,齐木奈奈捕捉到一个圆形的黑纹,正附着在深红的舌丁上。可惜速度太快,她没看清楚。齐木奈奈不依不饶地追问,“可以让我看看吗?”狗卷棘有些无奈,但是都已经被“观测”到这种程度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吧……这样想着,狗卷棘张开自己的嘴巴,咒纹“牙”完整地展现在齐木奈奈的眼底。
这里就是他全身的咒力输送最为密集之处,狗卷棘的生得术式,能让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变成具有强制性命令的诅咒。这就是“蛇眼”与“牙”的全貌。乙骨忧太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课本上了,他的视线游离在低声交流的两人身上。狗卷同学的咒纹他也很好奇,但他没有奈奈同学这么大胆……不仅要看,还要摸……狗卷同学平常不怎么说话,露出的一双眼睛里也都是淡漠的神情,乙骨忧太对他还不了解,偶尔会觉得他有点难以靠近。齐木奈奈的手指在咒纹上移动,视线正黏在狗卷棘的舌上。从乙骨忧太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牙”的,只有坐在他面前的齐木奈奈才能看到……狗卷同学似乎对奈奈特别地友善,对她的要求都没有拒绝。无论是亲手做的饭团,还是生得术式,两人相处地真好呢……真令人羡慕。明明自己和她才是搭档不是吗?那么她之前想换搭档是因为狗卷吗?思绪越来越乱,有点控制不住,乙骨忧太身上的咒力隐隐有些躁动。在看着齐木奈奈的眼睛那一刻,乙骨忧太突然又平静下来。奈奈同学的目光毫无杂念,反而是自己,在想什么……乙骨忧太单手按住自己的眼睛,慢慢低下头。狗卷棘此时感到有些不自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接触姿势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样子……可以说是最敏感的部位,毫无遮挡地暴露在齐木奈奈的面前,还被她这样认真地看着……狗卷棘有点后悔了,不应该如此草率地答应她的。现在他感觉呼吸都有点不畅,舌头在嘴里有种无处安放的局促。喉结上下滚动,他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舌头也跟着前后瑟缩着。就在他忍不住想说“木鱼花”的时候,齐木奈奈动了,手指毫无预兆地探过来,指尖在触碰到舌尖之前,狗卷棘呼吸一窒。“别碰……”他使用了咒言。不是“木鱼花”而是真切的语言,狗卷棘慌乱之下忘记高专结界内不准擅自使用术式的规定,对齐木奈奈使用了咒言。而就那一瞬间,随着咒言的发出,术式发动,全身的咒力在01秒内被尽数抽干,咒力核心陷入灰暗。喉咙传来撕裂的疼痛,连带着肺管和内脏一阵剧痛。狗卷棘张开的嘴巴里涌出一大口血,如打翻的红墨水般倾倒在齐木奈奈的手上。她下意识地捧住,但太多了,红得发黑的粘稠液体从她的手指缝隙里滑落,整张课桌被满溢的鲜血染红,内脏的碎末也夹杂其中。齐木奈奈震惊地瞳孔剧烈颤动,眼睛里映着狗卷棘满嘴鲜血的样子。她快速站起,扶住狗卷棘软倒的身体。不知道怎么解释教室里的所有人被这个突发的变故震惊了,禅院真希放下手中的咒具冲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狗卷棘的咒言术式她大概知道一些,施术对象如果比他强大的话,施术者就会遭到反噬,而他此时的反应就像是遭到了严重的反噬。如果咒言的施放对象是齐木奈奈的话,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出现反噬的,她不符合“比狗卷棘强大”的这个条件。而且这句命令似乎对她也并没有生效。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禅院真希检查着狗卷棘的伤势,他的嘴里还在往外淌血,心跳和体温等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