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个急刹,邬长筠倏地睁眼,与他的视线撞上。
杜召挪开目光,冲白解道:“怎么开的。”
“野猫。”
邬长筠脸转向窗,又闭上眼。
杜召问?:“没?睡着?”
“嗯,琢磨剧本。”
“还挺敬业。”
“不能给老板丢脸。”
车平稳地停在巷口,邬长筠同他告别,下?车走进巷子。
刚踏上楼梯,杜召忽然出现在身后:“不请我喝两杯?”
邬长筠停下?来:“您还没?喝够呢?”
“酒够了,茶没?够。”
“巷子出去右转第三家,茶铺。”
“关了。”
“刚才?路过还没?关。”
“现在关了。”杜召见她不乐意,手插着口袋,“过河拆桥啊,我就没?点利用价值了?”
“老板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有点累。”她故意叹一口气,“不过再累还是?得招呼老板,请。”
杜召跟着进房间,还是?又破又温馨的感觉。空荡荡的大房子待腻了,竟觉得这种环境也?不错。
邬长筠倒了杯茶给他。
杜召坐下?,两口喝完,又说?:“饿了。”
邬长筠从包里拿出肉干给他,是?今天拍摄时?工作人员给她的。
“想吃热的。”
邬长筠什么都没?说?,进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面,端出去后,便坐到书桌前翻剧本。
两人皆沉默,狭小的空间,只有他吃面的声音。
杜召吃完后,靠在椅背上,静静注视会?儿她的背影,良久才?起身:“饱了,改天见。”
邬长筠目光停在一行字上——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
耳边是?他沉重的脚步声,每一下?,似乎都试图震醒她的神魂。短短几秒,过去种种如加速的影片在脑子里放映。多次告诫自己划清界限,不宜过分纠缠,怎么就变成现下?这个境遇了?
邬长筠盯着那个“爱”字,皱起眉,身后这个男人,最?近太不正常了,一直沉浸于赚取大把钞票的喜悦中,竟忽略了这些?。
她只想鸟尽弓藏,若变成作茧自缚,就得不偿失了。
邬长筠故意提:“吃了面不给钱?”
杜召停在门口,回头看她,一盆冷水浇下?来,叫他也?清醒几分,什么话都没?说?,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多了。”
杜召俯视着她,眼里的光淡了许多:“早点睡。”
人走了。
邬长筠看向桌上还冒着点热气的面汤,愣了会?神,起身将?它倒掉。
杜召到楼下?点上根烟。
不远处的壁灯坏了,一路黑漆漆的,只有一丁点星火,随他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