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闻言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旋即满脸泛出淡淡的青黄色,一字一顿道:“他说是只比副部长可怕一点的怪物!”柳不动声色地把脑袋扭了回去,平静地对跟自己并排走着的(面色铁青的)皇帝道:“如果你想单独辅导赤也好让后辈明白‘饭可以乱吃(实)话不可以乱说’这一道理的话,我可以把他让给你。”真田停下脚步,暗沉下来的瞳孔深深盯住他紧阖的眼皮:“不用,你可以先报他那一球之仇。”柳心满意足地摊开笔记本,不顾切原的惊恐抽回自己的手,摇着笔杆开始确定下一次合宿的日期。合宿2走进真田专门腾出来的大房间的时候,柳面对着里面的情况呆滞了两秒,对于里面端端正正坐着提问问题和解答问题的两队人马直感不可思议。他看着真田,原本紧闭着的眼睛“腾”的一声睁开,转动着沉紫色眼珠将这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表情瞬息万变。真田全当没有看见,径自走了进去,在一个空着的桌子旁坐下,然后抬手示意两人过来。柳坐到他旁边,在切原不情愿地走到自己对面后才摊开桌上真田早已放好的初二笔记本,大致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后试图开始给他从头将英语语法捋一遍。众所周知,日本人说英语的方式一向让人不太敢恭维,所幸恢复了上辈子记忆的柳莲二现在说起英语倒没觉察出自己的语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口齿也还清晰。他在讲完了一个较为简单的知识点后体贴地停顿了几分钟留时间给切原记忆与理解,顺便趁此空挡留心了一下其他人的英语口语,觉得也没什么好笑的地方——大抵许斐刚的网王世界对日本人说英语的设定不同于现实吧。柳莲二按着真田笔记的顺序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地讲下去。其实一向钟情于繁杂的data的数据达人对于记课堂笔记一向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上辈子也是这样,往往是上课时随手找张纸写下来,下了课那张纸就通常不知道扔哪去了。真田知道他这个毛病,是以早早预备好自己初二的笔记好帮助他想起当时所学内容。柳轻声给切原讲着,望着一脸认真埋头苦记的后辈心中深感欣慰——孩儿,这么学下去,哪有考四十分的道理啊!军师满意地扬起微笑,在看到真田怪异的脸色时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了?”皇帝从盯着切原的笔记本发呆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左右看了看,带着满脸难掩的痛苦将头扭向一边,一手捂脸一手指向切原。柳吊起眉梢,往前探身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了因为对方低着头所以自己没有发现的悲剧。切原同学正老神在在地闭着眼,显然睡得正熟,手中的笔却在不停挥舞,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展现着人类书法艺术的奇迹。柳正说着“非谓语动词分为……”的句子,见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迅速将手中的笔记本卷成一卷,照着那颗毛茸茸的杂乱脑袋抽了一下子——下手前,他思量了一秒,却仍是没舍得用太大的力气。切原随着脑袋上落下的书本触电般抽搐了一下子,不仅没有从睡梦中惊醒,睡着前苦心维持的姿势因为外力的作用轰然倒塌。不论是ace选手脑袋磕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大声响,还是他随之而来的鼾声,都成功地让原本假惺惺充当着好老师乖学生角色的诸正选心安理得地望了过来。柳捏着笔记本颇为尴尬地望向真田,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得到了立海最高权威的许可,柳某人冲丸井和仁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瞬间兴致勃勃地冲了过来。柳从位子上起身,将笔记本放回原位,缓缓走了出去,不愿目睹接下来所发生的人间惨剧。真田见两位正选已经开始争抢着去脱桑原的袜子想要在后辈身上试试其威力,对于会发生的事情兴致缺缺,于是跟在柳身后走了出去。柳随意地坐在房间外面的地板上,对于自己挡了真田的道这件事不甚在意,只是心安理得地继续坐着,哼道:“前几天我去了趟冰帝。”真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却没有接话。皇帝的心声:我才不上当。柳:……究竟是谁告的密说我要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他的……真田斜他一眼,脸上本来想要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忙收敛了笑意。柳并没觉出他神色的变化,将两条长腿平放到地板上,舒舒服服地往地上一躺,顺便将真田的路堵得更死。“你这几天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皇帝将房门带上,试图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关在房间中。